“乖,都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在床尾放椅子。”
季夫人安慰道。
这一摔倒把凌茴摔清醒了,看了看正看着她的季夫人,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转头问朱辞镜:“哥哥,我是摔坏眼睛了吗?怎的娘亲变了样。”
她娘亲才没这么如仙似神的好看呢。
“傻话,这是季家娘亲。”
朱辞镜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解释道。
“既然醒了,那就去吃饭吧。”
季夫人抱着凌茴解决完个人问题后说道。
见蔺霜依然不走,季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是万万不敢留你吃饭的,放你进门已是极限了。”
蔺霜表示明白,然后指了指点心篮子道:“不为难你,我吃块糕点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夫人不好再说什么,将凌茴放到外间的马扎上,便开始收拾桌子。
三菜一汤,清炒芸角,肉片菰笋,酸甜萝卜,鲜菇云腿鲫鱼汤,一碟刚刚出锅的净面饽饽。
都是极为清口的饭菜,就连多日食欲不振的凌茴都吃的香甜。
朱辞镜倒是吃得颇为艰难,他总觉得背后有两道难以忽略的视线正看着他,待他回过头去,蔺霜便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季夫人的厨艺也是难得的,你多吃点。”
言罢,自己咬了口枣泥酥,转头看往别处,不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继续盯着朱辞镜看,朱辞镜如芒在背,不自在的吃了两个饽饽喝了一碗鲫鱼汤便放下了筷子。
饭后,季夫人温了一盏樱桃,凌茴出疹子是不能吃凉的,她将颗粒饱满的樱桃装进琉璃盏里,拿热水温着,樱桃有利出透疹子,她便从季家一并带了来。
两个小人儿坐在炕头捻樱桃吃,季夫人和蔺霜在外间拉低声音闲话家常。
“我听说凌小五吞了毒,到底因何事?”
季夫人压低声音问道。
“还能因何事,凌三房闹腾着分家,凌老爷子自然不肯,这不就把主意打到二房那边去了,二房因着什么事由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次五哥是死扛着背了黑锅。”
蔺霜低叹道,“因着先前的事儿,渤海凌氏备受打压,如今,张氏得了两个麟儿甚有出息,凌老爷子怕是坐不住了。”
“我看倒也未必,凌老爷子能在那种情形下给凌氏撕出一条血路来,其心智非常人所能及,大抵到时候了,凌家也不需要再韬晦什么。”
季夫人思索了片刻方道。
“世事难料,再说哪里真有亲爹逼死亲儿的事,那杯毒酒多半是做做样子,诈一诈别有心思的人。”
蔺霜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如何打算还得看你。
那人靠不住不靠也罢,你心里要分明。”
季夫人顿了顿又道,“刚刚吃饭你直盯着人家孩子看,可见是真喜欢,这事要趁热打铁,一不做二不休……”
蔺霜见她越说越离谱,不禁打断道:“好姐姐,你可饶了我吧,我要回去了,你也早些插门歇息吧。”
一宿无话,次日,凌鉴由众人搀扶着,又去彤辉院看了凌茴一会儿,心下才好受些,转身看到季夫人则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来回的机锋打了好几次。
良久,凌鉴才冷哼一声,冲冲而去,带着满腔忿忿。
季夫人幽幽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夫君死活不肯纳妾,她何苦来挖别人的心尖子,但既然挖了,就挖得理直气壮些,璎璎那孩子有缘分跟她做母女,她看着甚是喜欢,心里也明白有些亏欠凌小五,但性子耿直要强的她也一直拉不下脸来说抱歉的话,再者那孩子八字太硬,得重拜父母才得平安长大。
这日,三人正在房内吃饭,突然听到一阵布谷鸟叫,听得凌茴直接想扔下汤勺往外跑,被朱辞镜一把制住。
这正是要紧的时候,不能见风。
凌茴只拿水灵灵的大眼睛将他望着,朱辞镜挫败,放下筷子起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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