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跟我说出了什么事?”
魏悯侧脸蹭着阿阮的头发,心里越发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要把怀里人拉出来仔细检查一下,阿阮却固执的搂着魏悯不松手。
魏悯忽然想起今天御书房里赐婚的事,眼神不由得一沉,但跟阿阮说话的语气却是没有任何异样,轻声问他,“今天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闲话?”
阿阮小幅度的摇头,额头依恋的在魏悯脖颈间蹭着。
魏悯逐渐从阿阮这幅小鸟依人的模样里悟出了些许东西,心慢慢放回肚子里,手掌轻抚着他的背,侧头看他,试探性的笑着问道:“怎么今天这么粘人?是怕妻主进宫不回来了?”
阿阮被她一语猜中心思,羞愧的把脸埋在她颈窝里不抬头。
魏悯摇头轻笑,手掌顺着他背后凸出的脊梁骨滑倒他屁.股上,抬手拍了一下,“你妻主是那种会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夫郎的人吗?你个小没良心的,都不信我,你说该不该打?”
力气不大不小的一巴掌不像惩罚,打的也不疼,反而更像是调.情。
阿阮被她拍的一个哆嗦,不由得咬紧下嘴唇,却也不敢吭声。
他趴在魏悯肩头红着耳根想,只要妻主回来,挨上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也是高兴的。
阿阮从魏悯怀里退出来,带着股撒娇讨好的意味,将自己冒血的手指头伸到她面前。
魏悯一笑,托着阿阮的手指,问他,“疼不疼?”
阿阮眨巴掉睫毛上的泪珠,抿唇点头。
魏悯垂眸,像是哄魏洛一样,嘴巴凑过去,轻轻对着刺出血的指尖呼气,“那妻主给你吹吹。”
微凉的气吹在指尖,却更像是拂过心湖,撩起阵阵涟漪,荡漾了阿阮的心。
阿阮不好意思的抽回手,慢慢红了半边脸。
——不、不疼了。
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做好了,如今都没了多少热乎气。
阿阮现在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了,收起腿上的衣服,一手端着一个碗就去灶台那儿热菜,丝毫不见刚才举着手指崩溃流泪的样子。
魏悯慢慢踱步跟在他身边,阿阮坐在矮凳上她就站在一旁。
阿阮总觉得魏悯像是有话要跟他说,但她没想好怎么开口,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直到吃饭时,魏悯才语气平静的说道:“阿阮,过两日咱们就要去竹城了,我被皇上任命为竹城县令。”
阿阮闻言拿筷子的手一顿,慢慢点了点头,随后放下筷子,比划道:
——那我这两日把衣服缝补好给人家送去,再收拾收拾东西,随时能走。
魏悯苦笑,给阿阮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说道:“你都不问问我考没考上状元?竹城又是哪里?”
阿阮笑,笑的眉眼温柔:
——妻主在阿阮心里永远都是状元。
——竹城是哪里不重要,只要妻主去,阿阮就会跟着去。
他眉眼含笑抬手点着自己胸口的时候,魏悯看的心里格外难受。
魏悯看着他,半响儿没说话。
阿阮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复又抬手道:
——不管哪里,只要两个人一起,再陌生的地方都是家。
魏悯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上贬她去竹城的时候,魏悯心里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打击,也没觉得竹城多苦,可如今看着阿阮,一想到他可能又要陪自己颠簸远行,心里就一阵发酸。
“说好考完状元就让你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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