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八号,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
凌晨希订婚的日子就订在那一天。
每逢大事,人多的地方必然有些风言风语,比如凌家。
“乔小姐就是乔秘书吧?我说少爷当年怎么愿意揽下乔家那个烂摊子,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们见过那乔小姐吗?一脸的狐媚相,也不怪少爷被迷得团团转。”
几个女佣围成一堆,其中,一名年轻女佣冷哼道,眼含嫉妒。
路曼皱了皱眉,本想走开,却意外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路小姐最近不大对劲?”
另一名女佣的声音里有种窥破秘密的兴奋。
她压低声音不知说了句什么,只见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能啊!”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提出疑惑。
开头的那人撇了撇嘴,“不相信我吗,我那天还看到少爷亲自端了药上去,半夜两点啊!”
路曼看着她们脸上露出暧.昧却又鄙夷的神情,当下心里堵的慌。
“李丽,王玲,还有你们几个,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乱嚼主人家舌根,就马上卷铺盖走人!”
李婶背对她,声音里中气十足。
凌家待佣人素来宽厚,那几人也不想因此丢了饭碗,连忙拾起手上的活散开了。
李婶满意地拍拍手,转身看到路曼的时候脸上有些错愕。
很快,错愕的神情被笑容代替。
“路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她关切道。
“好多了,那天忘了很您说声谢谢了。”
路曼回以一笑。
“这孩子,不过是一粒止痛药,用不着连着道两次谢!”
“我说的不是那件事,而是前天晚上的那一碗红糖水。”
“我没有熬红糖水啊,倒是少爷那天随口问了我几句,我就把方法跟他说了……”
李婶眼里透露着不可置信,“等等,难道她们刚才说的是真的?”
李婶见了路曼的神色,心里当即明白了,她神色微凝,“路小姐,有句话李婶不知当不当说?”
路曼点了点头。
“少爷心地好,但他是踩在云端的人,毕竟跟我们不同。”
李婶讲得很委婉,但她的言外之意路曼岂能不明白,眼底起了几分晦涩,“李婶,我懂的。”
李婶眸光黯了黯,微张的唇却没有再说什么。
路曼看着她黯然的神色,忽然想起有人提起过,李婶至今并未婚嫁,却带着儿子寡居了很多年。
“您劝我放下,为何您自己不试着放下?”
李婶先是诧异,随即脸上浮上一丝了然,“是李婶多话了。”
眼前的这姑娘年纪虽小,可比她看得还要通透呢,只是凌家百年立业至今,岂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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