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上了前来,低声道:“元娘。”
谢葭回头看了一眼,知画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轻罗守在一边。
乔妈妈夜里没有上来。
唯墨痕陪她一直等着。
她心里就一酸。
她和墨痕心里都有数,华姬莫名其妙得了天花,为防止传染,一定是会被送出府去的。
这本来就是要命的病,她死在外面也一点都不稀奇。
如果现在无力助华姬一把,墨痕又要如何信任她?
谢葭轻声道:“我听说,我娘的陪嫁,一直是刘姨娘在打理?”
墨痕若有所思,道:“是,一直是刘氏打理。”
“有几个庄子,大约养病也是个好去处吧?”
墨痕点点头,只又道:“刘氏经营多年……但,我看得出来……”
“嗯?”
墨痕蹲下来,附在她耳边道:“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庄子,在浅水涧,守着三百余亩枣林。
主事的沈天佑,他父亲是先夫人的配房。
现在他父亲死了,他接了手。
我瞧着,刘氏多少还是忌讳着一些他。”
谢葭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如果能把二姨娘弄到浅水涧去养伤,说不定能……”
墨痕低声道:“到时候,我再亲自去一趟,自有办法置办妥当那沈天佑。”
言罢她又皱眉:“只是,刘氏把持内院,又要怎么,把二姨娘……”
谢葭目中一狠,道:“再想办法罢!
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当天,她彻夜未眠,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上了学。
结果不到中午,她就被抬了回来。
谢嵩刚从宫里回来,听到动静,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几日来连着事出,他只觉得自己的额角都忽忽地跳。
雎阳馆里,秦子骞也面色发白,一整天都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