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澄连忙摆了摆手:“王爷对我很大方,是我自己想要赚钱。
我无父无母,若是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总得有些钱傍身。
起初只想存一笔小钱,没想到声名鹊起,就想着多攒一点。
王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二哥哥定要帮我瞒着。”
沈安序心里升起几分怜惜之情。
她自幼抱入宫中,养在贵人膝下,外人看着是锦衣玉食,富贵登极,但到底是寄人篱下,举目无亲,想必心里极没有安全感。
这还未嫁入王府,便已想着今后防身之事了。
女子生而不易,更别说是她这样的孤儿。
沈家未曾养育过她一日,她心中尚且没有半分怨怼。
对养了她十几年的宸妃母子,想必更是充满了感恩之情。
她对晋王,大概是恩多过于爱吧。
“我可以先替你瞒着,但你毕竟是女儿家,若是声名太响,很容易被人盯上。
你得设法让清溪公子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至于买铺子的事情,若信得过我,不妨交由我来张罗。”
若澄点了点头:“二哥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但你还要全力准备明年的春闱,买铺子的事暂时也不急。
主要我还没想好买什么样的呢。”
沈安序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
知道么?”
他的表情真挚,眼眸中透着关切。
若澄露出笑容:“知道了。”
过了两日,若澄去女学向几位先生辞别。
她嫁入王府,就不好再来女学这边上课。
几位老先生知她要成为晋王妃,口气中都透着几分尊敬,也真心有些不舍。
这么乖巧刻苦又聪明的女孩子,就算当初进入女学是苏濂特许的,但到了后面,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了。
若澄收拾东西从女学出来,不由自主地走到族学的那条巷子。
金秋桂花飘香,狭长的巷子空无一人。
好像叶明修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流浪的猫和狗来这里了。
她怅然地停在门边,知道今日苏濂会到族学来。
只有一门之隔,她却无法当面向那老者说一声谢谢。
她曾听苏见微说,平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听祖父讲课。
祖父年事已高,政务繁忙,已经再也不收弟子了。
可若澄却受过他的指点,被他手把手地教过,于当世很多人而言,这应该可算作至高无上的荣耀吧。
忽然有开门的声音,若澄连忙低头走开。
门内似乎走出两个书生,正在议论刚刚结束的乡试。
其中一个说:“绍兴府的解元可是我们叶先生呢。
来年春天,便可以再见到他了。”
“最高兴的就是苏大人了吧?刚才喜讯传来,苏大人都笑了。”
“我看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上次科举,先生在乡试中的名次也不低,会试之时,还不是被除名了?”
“这次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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