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丈夫会这样说,不过也难怪他心软,这么多年不回家乡,哪晓得家乡的情形。
王氏把手里的鞋放下,让胡澄过来试试合不合脚,就在那道:“真是针没扎在你身上,你不晓得疼。”
胡澄把鞋穿在脚上,蹦跶几下,非常合适。
王氏已经把他拉了坐下:“别蹦跶,这针还没取掉,小心扎了脚。”
胡澄任由王氏替自己脱着鞋,呵呵地笑了一声:“这不是你说的嘛?针没扎到我身上,不晓得疼,我这不是试试?”
王氏啐他一口:“那你和我说说,你这心里是什么主意?”
胡澄又笑了:“我晓得你是巴不得让他们回了家乡,再不回来的。
可是你要晓得,就算再怎样警告,也难免他们会借了我们的势,鱼肉乡里。”
“所以你才想把他们放在身边,好照看着?”
王氏把鞋的最后一针给收了,仔仔细细瞧了,觉得这双鞋做的的确不错,明早就好让胡澄穿。
胡澄嗯了一声又道:“你当我真是那样傻子,什么都不懂?”
见王氏瞧过来,胡澄又道:“以后啊,和原来就不一样了。
前些日子我去曹相公府上,听他说了许多话。
说以后这战是不打了,也天下太平了。
这军功封侯的好日子也就要过去了。”
乱世之中,功名利禄也好得一些,等天下太平,天子想的又是另一样了。
王氏虽是在乡下长大的,但这些年也遇过些事情,别的不说,这飞鸟尽、走狗烹的话是听过的。
听到丈夫这话,王氏就沉吟起来,接着王氏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好,让他们在这京里,就在我们身边,也好约束着些。”
见妻子赞同,胡澄也就笑了:“你瞧,这以后,天下不打仗了,我这只会打仗的人也无处可去了,要不,我们再生个儿子?”
王氏虽知道丈夫这话是开玩笑的,但脸上还是微微有些红晕,啐丈夫一口:“老不正经的。
胭脂都二十一了,我们还生儿子,传出去,别人听到像什么话?”
胡澄顺势就把王氏扯到自己身边:“你是我媳妇,我是你男人,又算不上很老,这生儿子也是正经话。”
王氏收起和丈夫玩笑的心肠,拍拍他的手:“想别的那么多做什么呢?当初战场上出生入死,那么多人都埋骨沙场,你能活着,还得封侯,再想别的就想多了。”
是啊,胡澄又看着妻子:“所以我们就好生个儿子,养儿子长大。”
王氏啐丈夫一口,却没再说话。
王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很快就在府背后那条街上,找了个小二进的院子,除了原先安排的伺候他们的两个丫鬟之外,又让刘姬挑了一房老实可靠的家人过去服侍。
样样都准备好了,这才让人去告诉胡二叔。
胡二婶从胡二叔口里得知胡澄已经答应他们留在京城,喜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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