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陆绍炀虽然沉稳内向,但和她这个妹妹还是很亲的。
可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对陆瑰云的态度也变得疏离起来。
“微臣没事。
侧妃娘娘要是没有吩咐,微臣就先走了。”
他儒雅的面孔上,仍旧是不辨喜怒的神色。
“二哥你吃错药了吧?”
陆瑰云一下子就急了,“你干嘛突然和云儿这么生分?云儿哪里得罪你了?”
清风吹入走廊,卷起地上残余的树叶,沙沙作响。
这时日光渐渐暗了下来,陆瑰云才发觉陆绍炀近来越发的瘦了,连颧骨都瘦了下去,与往日俊朗的公子不同,倒成了文弱书生的模样。
陆绍炀见她满脸关心的样子,终是不忍再伤她,叹道:“你已嫁人,咱们回不到从前了。
规矩礼数严谨些,才能不落人口实。”
他继续往前走,看样子也是要去老太太屋里,陆瑰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道:“不管云儿是否嫁人,都是二哥最疼的妹妹,不是吗?二哥要是心里有事,大可同我讲,就像小时候一样。”
陆绍炀佯装微笑,说她多心了。
可是陆瑰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到了老太太屋子里,兄妹俩默契地没提方才的事。
陈氏卧病在床,对家里近来发生的纠纷一概不知,见他们俩一块来了,很高兴。
“你们兄妹几个,现在各忙各的,都不怎么一块儿来了。”
老太太抱怨着,靠着坐垫,气色看上去并不大好。
丫环小珍搬了座椅来,还刻意搬离老太太远些。
是老太太吩咐的,怕他们过了病气。
陆瑰云见祖母这副样子,很是心疼:“都怪我,上次不该不告而别,害您成日担心,才落下这么重的病。”
陈老太太连忙摇头说不是,又道:“我寿数早就到了,要不是云儿从京城千里迢迢回来看我,我怕连这回光返照也是不能的了。”
“呸!
乱说,什么回光返照,听着就不吉利。”
陆瑰云说,“您铁定是能长命百岁的。”
虽然是哄人的假话,但老太太听了还是高兴。
两人叙话片刻后,陈氏转头打量了下陆绍炀,问起他的近况。
“回祖母,孙儿近来一切都好,劳您记挂。”
陆绍炀躬了躬身子,礼数周全地对陈氏道,“只望您能保重身子,早些痊愈。”
陈老太太听了这漂亮话,却皱起了眉:“炀儿近来怎么瘦了这么多?”
打小时候起,除了陆瑰云外,陈老太太最疼的就是陆绍炀,不仅因为他是三兄弟里最勤奋懂事的,也是因为怕他的庶子出身被人看扁,平日里还刻意多维护着他些。
不待他回答,陈老太太就猜测道:“你平日里读书辛苦,也要多保重身体,不能没日没夜的。
你莫要压力太大,就算这次没考上功名,再考一年也不要紧。”
祖母的关心皆是出于真心,陆绍炀绷着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佯装无事般:“孙儿知道了。”
接着三人聊起了过几日要给陈氏过八十大寿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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