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场面又热烈起来了,衙役赶紧抬起手,压一压,道:“大家稍安勿躁,先静一静,我家大人执法严明,绝对会给大家讨个公道的。”
衙役说完,一群人才又静下来。
此时此刻,卫文绣悔得肠子都青了,同时她也更是恨透了卫长蕖。
她心里暗暗咒骂道:都是那贱骨头将她害成这样的,这贱骨头就是一个煞星,她不该听姚氏的话去招惹那贱骨头。
这下好了,不光将自个的男人,孩子搭进去了,还害了自己。
想到此处,卫文绣将姚氏也一并给狠上了。
为了能够脱身,她踮起脚,瞧着万氏,与卫老爷子,祈求道:“娘,爹,你们赶紧的想办法,帮帮我吧。”
卫老爷子心里难受得要命,他直接扭过头,不再看卫文绣。
这么多钱,咋赔,咋赔得起哟。
卫文绣瞧见卫老爷子别过头,便将视线停留在万氏的脸上,心巴巴的指望着万氏能帮她。
“哎!”
只听得万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冲着卫文绣大声道:“绣啊,不是娘不想帮你,实在是,实在是娘拿不出那么多钱。”
虽然这个女儿是她心尖儿上的肉,可是毕竟已经嫁入了王家,这赔钱的事情,总归得轮不到老卫家来管。
况且她若是帮助自个的女儿赔了那些钱,那么老大一家子不闹翻天才怪,万氏只好咬咬牙,狠下心不去管自个的女儿。
那两名衙役的耐心已经全被卫文绣消磨光了,两人瞧着卫文绣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半个铜子出来,便左右各一人,伸出手一把将卫文绣的两条胳膊架起来。
其中一个衙役道:“我哥俩得向大家交待,既然你赔不出银钱,就跟着我们上县衙跑一趟吧,宋大人自会秉公处理的。”
卫文绣心里清楚,所谓的秉公处理,便是将她打一顿板子。
左右她今天是砸烂了人家东西,这顿板子再怎么说也是逃不掉的。
卫文绣害怕了,两名衙役拖拽着她便往县衙去,这一路上,她又是哭嚎,又是踢腿的:“我不去县衙,我不要挨板子,我们老卫家可是出过县太爷的,我们是官宦人家,宋大人不能打我板子。”
小商贩们瞧见卫文绣被抓拽着走了,便也一窝蜂都跟了上去。
大家都在想,今儿若是不亲眼瞧瞧那疯女人狠狠挨一顿板子,他们损失了那么多东西,这心里那口气咋能咽得下请。
卫文绣被抓走,万氏与卫老爷子当然也立马跟了上去。
只听得万氏一边追赶,一边嚷着道:“绣啊,哎哟,我的心哟,你们不能打绣板子,我们老卫家祖上可是出过县太爷的,是官宦人家啊,你不能打我绣板子。”
万氏那哭嚷声,又尖又厉,隔着老远都能听得见。
那又尖又厉的哭嚷声传入耳中,卫长蕖只觉得耳膜一阵难道。
她心里冷冷的耻笑,又是这句话,万氏,姚氏,卫文绣,甚至包括卫长燕都时常爱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敢情老卫家祖上出过县太爷,就很了不起,人人都得敬着么,那劳什么子的卫家县太爷,一早准烂成一堆白骨头了吧,老卫家的人竟然还拿出来炫耀,真是好有意思。
众人散去之后,卫长蕖瞧见那老人还在一点一点的捡拾地上的碎菜叶子。
经过众人踩踏,地上的白菜叶子都已经不成样了,甚至连几个白萝卜都踩烂了。
老人的神情哀伤至极,一心一意的捡着东西,像是没觉卫长蕖一般。
卫长蕖轻轻迈步走到老人的跟前,然后弯下身子,将老人扶起来。
她看向那老人浑浊的眼睛道:“老人家,这些菜都被踩烂了,不能吃了,你别再捡了,”
说完,她便从怀中掏了一定银子,塞给那老人。
“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点东西。”
说起来,这件事还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若不是她将王东来父子三人丢进了大牢,卫文绣便不会瞅住她当街撒泼,也不会害得眼前这老人被砸了菜摊子。
那老人像是从没见过这么大一定银子,他瞧着卫长蕖塞在他手中的银锭子,一时之间吓得双手抖了抖,差点就将那定银子掉在了地上。
老人道:“姑娘,这可使不得,老汉我又不认识你,非亲非故的,你咋能给我这么多钱呢,”
说着话,那老人便要将钱还给卫长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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