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自责和羞愧之下,她的嗓音晦涩又沙哑。
玉盏颤抖着松开了手,痛心疾地凝视着她:“姑娘,你怎么这么糊涂……”
谢凝羞惭地咬住唇,满眼都是愧疚和不安。
她看着玉盏红了眼圈,眼中满是失望。
“姑娘家的清白何其重要,你怕是连那个人的底细都还没弄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了出去……你这样糟践自己,将来怎么对永昌侯府和世子交代?”
玉盏的指责已经逾越了主仆的身份,可望着那一双失望中透着疼惜的眼睛,谢凝生出了强烈的内疚。
她的眼中渐渐生出了泪光,狼狈地低下头去,无颜面对玉盏的诘问。
看着谢凝沉默不语、柔弱垂泪的模样,玉盏心痛地闭了闭眼,强压着心底汹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着。
“事已至此,姑娘打算怎么办?”
谢凝压下眼角的泪意,抬眸看着她,恳切地说道:“他会带我离开这里。”
听了她天真的话,玉盏面色一紧,痛心地质问道:“然后呢?你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无名无份地跟着他?”
“他会娶我的……”
想起沈幸的承诺,谢凝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勇气。
“他拿什么娶你?”
玉盏冷笑一声,残酷地撕破了她的幻想。
“他是什么出身,家中都有什么人,在何处做营生?可曾娶妻抑或是否定过亲事,这些你都知道吗?”
面对玉盏咄咄逼人的追问,谢凝喉头一紧,面色刷得白了下来。
柔情蜜意交颈缠绵时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只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沈幸。
看着谢凝略显无措的神情,玉盏沉重地叹了口气。
“姑娘平日聪慧过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糊涂?”
她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谢凝心中一沉,却还是倔强地看着她,“他说过会娶我的……”
见她依旧执迷不悟,玉盏疲惫地质问道:“好,就算他肯娶你,那谢家怎么办?永昌侯府又怎么办?姑娘是可以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管,可私奔的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知道姑娘现在一心想着那个人,无论奴婢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可是姑娘,就算谢家不追究,可永昌侯府会善罢甘休吗?”
谢凝呼吸一窒,抬眸时眼底亦是生出了强烈的忧虑。
“未过门的儿媳不知所踪,若是寻不出踪迹,永昌侯府就会沦为笑柄。
姑娘觉得那个人能一辈子护你周全吗?若是有朝一日,侯府的人找到了你们,你又要如何自处?是和那人一起死,还是眼睁睁看着侯府的人杀了他?这些事,姑娘你就不曾细细想过吗?”
听完玉盏的话,谢凝的面上愁云惨淡,眼底也生出了不安和仓惶。
永昌侯府势力庞大,便是不曾踏足过上京,她们也都心知肚明。
她知道沈幸有些本事,可双拳难敌四掌,他又怎会是永昌侯府的对手?
喉咙紧酸涩,谢凝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玉盏说的那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见她无言以对,玉盏幽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你们斗不过侯府的。
听奴婢的话,和那个人断了吧。”
谢凝面色苍白,摇摇晃晃,几乎要坐不住。
她悲戚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能……”
她与沈幸情意深长,又有了肌肤之亲,怎么能说断就断?
“姑娘,你要为他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吗?”
见她如此执迷,玉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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