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这样,也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直接把那个方子给了人家不好么?何必让她去卖花生汤——
这疑问才过脑袋,桂贤当即是想明白了。
姑娘这是在拉扯她,有了这方子,那位内城的友人自然会来。
开门迎客,最怕没一个客人了。
姑娘的友人,一定也是了不得的贵人。
桂贤不笨,想明白又要给袁志跪下,“我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能遇着了姑娘……”
“我们姑娘说了,没人生来便是受苦的。
你受的苦难,上天该给你回报。
若是老天忘了给,她来给。”
……
这是郡主的原话。
不说桂贤很是动容,连袁志转达时亦是心潮澎湃。
郡主是将军的血脉,和将军一样,不管人在何地,不管自身如何,总不忘百姓的困苦。
巷尾的花生汤,香气浓郁,头几日,荀二郎总会去买一碗。
瞧她摊子干净,也常邀三二好友去吃一碗。
荀二郎的舌头,是陵安城里数一数二的。
经由他接连光顾的摊子,不用三日,桂贤的摊子,便有了立足之地。
袁志进城去,远远看了几眼。
生意不错,桂贤忙得脚不沾地,那孩子都会帮衬了,人还没车子高,踩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矮凳,帮着收钱找零,做得有模有样。
娘俩都争气,郡主的心该放下了。
而梅花坞里,阿草陪着郡主烤火。
入了冬,萧鸣笙才觉着这副身体当真是病躯。
身上总是冷飕飕的,光是穿衣也捂不暖,屋里总得燃着炭盆。
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这日子也不知该怎么过。
“要不……明日递了牌子,请御医来诊个脉吧。”
前儿崔大人请来的大夫,是城里数一数二的。
只不过,他擅骨科。
连给阿草诊脉亦做不到。
萧鸣笙搓了搓寒凉的指尖,看着玻璃瓶里的贡橘。
风干后,表皮微皱,一层盐一层橘子地放。
已经几日了,那抹明黄色渐渐蔫巴,直至最后变成乌黑。
她摇摇头。
想着原身从前是如何一年一年挨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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