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人声鼎沸,少了这辆,又有那辆。
不管这事没了,那事也会来。
“崔大人原是在这儿,教奴才好找,”
远处小跑而来的,是常往宫外办差的公公,秋日微凉的天,都跑出了一头的汗。
“陛下有请。”
午后小憩,萧鸣笙和往常一样睡了一个多时辰,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总是沉睡不醒。
艰难起身后,就着西去的日头,她打了一套拳法。
阿草没见过,以为是将军私下里教的,但也不免嘀咕道:“郡主不是最不耐烦——”
话才说一半,又被袁志咳嗽着打断了。
“怎么了?大哥你还真的是上火了啊?要不,我去煮碗药给你?”
“不用……”
“啊也对,家里好像也没多余的药,只有郡主。
对了,刚才我说到哪里来着?”
二人在另一侧说着话,萧鸣笙也不去掺和,她的记忆总是时有时无的,实在是闹不清原身是会些什么,只能按着自己从前养生的法子来打一套金刚拳。
效用似乎是有的,此刻觉着丹田暖暖,便提出四处看看。
袁志才将阿草安抚住,也还没弄明白谁在监视萧家,不大放心让郡主出去。
“郡主……”
出门前,他还是将实话告诉了郡主。
萧鸣笙也有些诧异,随后便是笑笑,“无碍的,真要是个歹人,让他先现身来,正好也看看,还有谁护着咱家,总不能真就你一人吧?”
主子说得轻松,神态亦潇洒,颇有从前几分恣意。
然而,袁志不大敢赌,悬着心,异常警惕陪着出门。
梅花坞,一边是背山,一边是临水,水深那处有渡口,再远些靠近山脚的地方,除了有良田,也有河滩。
有着水源的滋养,芦苇的衰败似乎更慢些,青黄相间。
“蜡烛,郡主你看,蜡烛……我们折一些回去,卢妈妈看到定会高兴的。”
说罢,阿草像是归鸟入林一般,动作熟练去折。
阿草说的蜡烛,是菖蒲的果穗。
有一根绿色的茎串着,高高竖立在叶子中间,沾了油,能像蜡烛一样燃着,也叫水蜡烛。
然而,千年后的萧鸣笙,看这一根根黄褐色的棒状物,能联想到的,不是蜡烛,是烤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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