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亚楠拿着个载玻片,放在显微镜下看了看,在旁边的一页纸上做了记录,扭头对关宏宇说:“关队,从切片来看,这个创伤应该是在六年前形成的。”
关宏宇一副抓狂的表情:“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还不行么?”
高亚楠停下了动作,盯着他看,半晌一哂:“还真是一层窗户纸。”
关宏宇没听明白:“什么?”
高亚楠幽幽地说:“不知道的时候,怎么看你俩都是同一个人,自从知道以后,一眼就能区分出你跟你哥。”
关宏宇被高亚楠没来由地这么一说,不知所措地呆住。
高亚楠别过头:“你俩还是祷告这层窗户纸别被周巡捅破吧。”
关宏宇察觉到高亚楠的口气有异,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拉开高亚楠的口罩,才发现高亚楠的脸上已经挂着笑意。
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哎呀姑奶奶……可算让您消了气儿了。”
说着伸手就要去搂高亚楠。
高亚楠带着嗔意打掉他的手:“少得寸进尺。
我可没说原谅你。”
正说着,关宏宇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看了眼号码,脸色微微一变。
高亚楠看了一眼关宏宇,似乎猜到了这是谁,冲关宏宇一挑眉毛。
关宏宇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尴尬地接通电话:“喂?”
任迪正开着车,听到关宏宇的声音,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告诉郭西乡,12点之前,准备五百万,把小波赎出来……”
关宏宇那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别这样,郭西乡现在能够配合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没有权利要求他们……”
他说了许多,任迪就安安静静静地等他说完,轻飘飘地接了一句:“那行吧,我明白了,小波要是出了事,我就让他儿子跟着陪葬,挺好的。”
她说完挂了电话,略微发了一会儿呆,擦了擦眼角的泪,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举着手机转向副驾的位置,“咔嚓”
拍了一张照片。
编辑短信,发送成功。
关宏宇打开彩信。
照片拍摄的光线很暗,但他一眼认出了昏迷不醒的这人正是郭朋,双手被捆住,嘴也被堵上了。
他顿时急了,拼命拨任迪的电话。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任迪摁掉了来电,一个转弯,把手机从车窗抛了出去。
手机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亮了一瞬,就完全暗了。
夜色中,白色的保时捷911沿着高速公路飞驰而去。
前方路牌上,写着三个大字:
横头山。
两个沉重的旅行袋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周巡看着两个袋子,叼着烟,冷冷地说:“还真是有钱人啊,一个小时不到就凑齐了。”
关宏宇的表情里露出一丝担忧:“他这也是临时东挪西凑。
关系到自家孩子,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周巡吐出一口烟,抬起头看着会议桌另一边,郭西乡正在对着刘长永大声责骂,他微微一哂:“有没有觉得这个人质家属看上去特别面目可憎?”
“你缺德啊。”
关宏宇道,“一有这种事儿,你就让老刘去,专业顶缸?”
周巡挑眉看了一会儿:“这不让他发挥余热么?你还指望他干什么?”
那头,郭西乡正对刘长永大喊:“非让我配合你们工作,你们那个关队长甚至威胁恐吓我!
现在倒好,终于把我们家也牵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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