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刚刚窝进男人宽厚怀抱里的杜映雪打了个颤,小手几乎揪皱了那藏青色的棉质布料。
或许有些人是她躲不开的。
兜兜转转还是会遇到。
苏默根往旁边啐了口唾沫,觉得真是流年不利,为这个三毛钱的烤肠在这里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他此刻既恼恨对面不识趣的姐弟几人,又不忘狠狠剜了一旁的伯叔一眼。
都怪他们,明明出门前从他爹手里拿了不少钱,还舍不得扔给这破摊儿五毛,害得自己连多吃一根烤肠都要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随着爹娘步伐的加快,杜映雪也实实在在看清了苏默根眼里迸出的深切怨恨。
她就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又在怨怪周围的一切,就是从不找自己的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说,杜映雪觉得这苏默根也算是极度幸运,能从始至终都秉持着这般自私的性子,从来都是只伤害别人,却从不委屈自己。
可他周围的人就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行行行,不就是两毛钱吗?我们给补上还不成吗?”
苏宗木最先按捺不住,“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揪着食客不放,我看呀,你们这摊子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这话一出,可算是彻底点燃了应珠的火药罐子。
她最忌讳旁人诋毁她的小摊。
没错,这是她的事业。
她将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
现在竟在这男人嘴里变得一文不值,应珠气得白皙脸蛋涨红,胸前的起伏明显变大。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怀间抱着个玉雪小人儿,不疾不徐地朝苏宗林问,显得甚是彬彬有礼。
杜英的突然出现让已经撸起袖子的应行几人顿在原地。
尤其是应维。
杜映雪瞧见三哥已慢条斯理地挽好袖口,一颗小心脏都差点蹦出嗓子眼。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对三哥的下手轻重清楚得很!
在她上辈子刚念小学的时候,有个高年级的男娃不知怎么就盯上了自己,总喜欢在她去厕所的路上伸脚绊人,有好几次都险些让她摔个大马趴。
除此之外,那男娃还热衷于搞许多恶作剧,叫人烦不胜烦。
她记得有回这个讨厌的男生在个寒冬腊月里淋了自己满身的水,等到家后都快冻成出气多进气少的小鹌鹑。
当时可把全家人都吓坏了。
爹娘应该是整宿没睡,大哥也半夜出去给她找赤脚医生上门诊治,大姐和其他哥哥们更是急得团团转,更别提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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