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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大半天,实在没东西让他擦了,他累得气喘吁吁,将抹布一丢,盘腿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脑子烧出问题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他晚饭都没吃,爬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就睡。
可能是因为这天体力消耗的太多,他挨着枕头不多久就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苏景阳如同被什么在脑袋里狠狠抡了一锤子,他猛然惊醒,诈尸般直挺挺就从床上坐起来了,然后一阵彻骨的凉意从头灌到脚。
今天,是五日之期。
他睡着了,他没有入梦,也没有那个男人。
苏景阳脑袋嗡鸣不止,他发疯似的掀开被子,几乎是连摔带爬的扑到了烛火还没熄灭的桌边,摊开自己颤个不停的手。
——手心里的红痣,颜色赫然变深了。
苏景阳的表情一瞬间就像死了千万次,他满目惊恐踉跄着步子后退了几步,身体陡然脱力,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第39章
苏景阳整个大脑仿佛都被彻底挖空了,不知道冷也不知道困,跌坐到地上之后,就保持这个姿势,两眼发直的一动不动的坐到了天亮。
上午容辞来敲门,他就跟丢了魂似的,只当做没听到。
容辞这几日吃他闭门羹已经习惯,也不觉有什么异常,又在门外说了几句带他出去骑马没得到回应之后,就转身暂时离开了。
可容辞就住在他旁边的房间,注意了许久,发现隔壁都没有一点的动静,这可不符合苏景阳瞎闹腾的作风,每天这个时候他不是已经去找陵离了,就是满院子逛着玩去了,就算没事也会闲不住出房门晃荡两圈。
容辞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来,他再次去敲苏景阳的房门。
“苏景阳,开门!”
容辞确定苏景阳一定在里面,可是任凭他怎么用力的敲门叫苏景阳的名字,都不被理睬。
容辞没再多费时间,最后是直接踹门而入,一进去就看到苏景阳仅仅穿着单衣,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唇色泛白,动也不动,好像僵成了一座石雕。
容辞见他竟然是这样一幅鬼样子,气息微乱,大步上前,蹲下身来,先用手摸了摸他身上,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显然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
容辞眉尖狠狠抽动两下,心头翻起怒意,忙将人给抱到了床上,让他躺平,然后用被子将他裹好。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坐在地上?”
容辞用手将他脸颊边乱糟糟的头发给拨开,苏景阳眼睛直直的看着床顶,仍旧是毫无反应。
容辞觉得苏景阳这幅受到巨大打击的样子实在来的怪异,也无从猜测前一天还活蹦乱跳四处躲他的人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幅模样。
“苏景阳?”
容辞拍拍他的脸蛋,“说话。”
苏景阳终于缓缓的动了动那仿佛凝滞住的眼珠子,朝着他瞥了一眼,嘴巴动了动,最后只嘶声说了句:“你别管我。”
就满脸木然的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给盖住。
“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容辞光沉抑,要掀他的被子却没有成功,苏景阳把被子裹得死紧。
过了会儿,苏景阳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被子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你走吧……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快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以后都不要跟我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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