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三人组就这么来到了一中后校门。
天黑透了,夜浓如墨,几盏路灯的光线将整条街染成了一种暗暗的金橙色。
白珊珊咬着棒棒糖眨了下自个儿的一百度近视眼,看见街对面的一个房屋中介店铺门口果然有一群人。
那伙社会哥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很年轻,一个个叼着烟聊着天,站没站相蹲没蹲相,乍一瞧跟百鬼夜行似的,壮观得很。
领头的光头男咬着根玉溪一只脚踩在花坛上,就是于老耿。
顾千与有点紧张,凑到白珊珊跟前,道“珊珊,现在怎么办”
白珊珊没说话,只是顺手从兜里掏出几张人民币递了过去。
顾千与接过来,茫然地看她。
不知道一米六的大佬这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饿死了。”
白珊珊指了下不远处的一家麻辣烫馆子,“去点好菜等我,顺便帮我要一瓶冰可乐,我争取十分钟搞定过来。”
顾千与和刘子“”
没等两个目瞪口呆的小老弟回过神,他们一米六的大佬已经咬着棒棒糖过街了。
人行道刚好是红灯。
白珊珊站在斑马线上,一边等一边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今天上午的时候从商迟那个神经病嘴巴里说出来的那句非常符合他神经病气息的神经病台词。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辆停在路边良久的黑色宾利。
车厢内。
商迟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某处,黑色的眼睛冷,静,并且专注。
管家吉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夜色中的斑马线上站着一道穿校服背书包的娇小身影。
小姑娘嘴里咬着一颗棒棒糖,腮帮子鼓鼓的,一双大眼睛也亮晶晶的,像只可爱的小金鱼。
吉鲁目光一转,又看见了聚集在街对面的那群中景职高的不良少年。
“只是一群聚众斗殴的小孩子。”
吉鲁语调平淡,恭恭敬敬地用英语道,“少爷,是否需要帮助那位小姐”
商迟盯着窗外的少女看了几秒钟,没有语气地说“你先回去。”
然后便下了车。
黑色宾利绝尘而去。
冷漠少年安安静静第站在路灯光影中,片刻,微抬手,解开了校服内白色衬衣的三颗扣子。
一道车灯打过去,照亮他胸口处一片冷白色的皮肤。
肌理紧实,纹路分明,赫然有一枚狰狞骇人的枪伤。
晚上七点整,白大少爷骚气拉风的玛莎拉蒂踩着点儿停在了星豪大厦门前,身着制服的侍者恭恭敬敬地迎上前拉开车门。
白珊珊施施然下车,自然熟练地挽过白继洲伸过来的胳膊,兄妹二人组径直走向宴会厅。
赵氏晚宴,意料之中的名流汇集,衣香鬓影。
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内四处都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在跳舞,有的在闲聊。
西装革履的男士们手持红酒谈着公事,穿旗袍穿礼服的富太太们则成群地聚在一起八卦,一会儿说谁谁谁生不出儿子急得到处求偏方,一会儿又说谁谁谁的老公在外面保养女明星。
不远处还有乐师在演奏钢琴和小提琴,舒缓的音乐声飘散在空气里。
白珊珊随手从侍者那儿拿起一块儿草莓慕斯,吧唧咬了口,嚼啊嚼。
她打小就对这样的场合提不起劲,每回跟着余莉白岩山出席宴会,她不是专注于吃,就是随便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抱着手机玩儿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