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心中害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但听那人沉声道:“姑娘快些。”
木槿定定神,回想在回春堂胡师兄为伤者医治包扎时的情形,将火折子插入崖缝中,捡起地上的长剑,将他伤处衣服割开,又将他衣衫下襟割下数根布条。
双手微颤握住刀柄,对那人道:“你且忍住。”
那人咬紧牙关,闷声道:“姑娘只管动手。”
木槿闭上眼睛,双手用力,“啵”
的一声将匕首拔了出来。
那人闷哼一声,伏在地上晕了过去。
木槿睁开眼,见伤口中泊泊流出鲜血,忙将匕首扔开,挖出金疮药敷在伤口上,那药效果甚好,很快便止了血。
木槿取过布条包扎,那伤口在肩胛之处,极不好包,木槿费了半天神方才包扎好。
见那人兀自昏迷不醒,心下担忧,听到洞内传来的滴水声,便拿了火折子向洞里走去。
这洞甚深,四面怪石崚峋,在微弱的火光中越发显得狰狞可怖,木槿状着胆子走了一会,果见有水滴从洞顶滴下,击打在地面的一个小水坑上,心下一喜,取出手绢放在坑中浸湿,觉得不够,又从衣裙下摆撕下一块,放入坑中吸饱了水,捧着湿布,原路而回。
那黑衣人仍旧未醒,木槿将湿布放在一块石头上,将手绢拿起想敷在他面上,见他面上仍蒙着黑布,便欲去掀,却又觉得他既然蒙面,自是不想别人看到他的面目。
略一思索,便将手绢轻轻在他的前额、眼睛等未遮挡之年轻拭。
那人迷糊中感觉额间一阵冰凉,当即睁开眼来,只见一张芙蓉秀脸面含忧色,一双柔荑正拿着湿巾擦拭自己额头。
心中顿生柔情,只觉得她如此照顾,便立时死了也是心甘。
木槿见那人怔怔看着自己,心下微恼,轻哼一声,背转身去。
那人知道自己唐突,暗骂了一声。
只觉趴得难受,便欲起来,谁知一动,牵动伤口,不由痛哼一声。
木槿听到声响,回头道:“你要怎样只管说便是了,千万别乱动。”
那人苦笑道:“姑娘真是好心,在下只是想坐起来。”
木槿上前将他扶起,让他未受伤的右背靠在洞壁之上。
拿过放在石头上的湿布递过去:“喝些水吧。”
那人接过湿布,扯下面巾,将水挤入口中,又从怀中摸出一粒丹药,和着水咽下。
只见他面容瘦削犹如刀刻,极是精明彪悍。
那人休息一会,精神好了许多,方对木槿道:“谢谢姑娘。”
木槿点点头,却不答话,靠着洞壁坐下。
那人见她双肩如削,墨发凌乱,如玉的面颊上扑了些泥水,虽然狼狈,却更显楚楚可怜。
一时心生愧疚,觉得自己如此对待她一个弱女子,实非丈夫行径,低声道:“姑娘可知我是什么人?”
木槿摇头:“我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要冒险掳我至此?”
那人伸手入怀,摸出一块令牌,递给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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