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怀着“还能抢救一番”
的心态,满怀希望的看着李登。
只见李登嘴角抽搐了一下,神色略带尴尬的说:
“这事儿你还是亲自去问问小孙大夫吧,毕竟我也是道听途书,只怕还有不尽不实之处。”
李乐安此时却忽然开口说道:
“哎呀,你把巴格交给孙白芷,真不如直接一刀抹了他……”
“乐安住嘴!
如今你也是大夫,怎么能讲同行的坏话呢?此事休要再提,让沈归自己去问个清楚便是。”
说完又看着沈归,表情玩味的说道:
“老夫这个女儿自小便是李家的掌上明珠,又被家中老人骄纵惯了,都到了这个岁数还未出阁,仗着老夫的宠爱也是愈发娇狂。
老夫为她的婚配大事,可是操碎了心。”
“爹,您跟他说这个干吗呀?”
李乐安好像知道父亲解下来要说什么,扭过身子低垂着头,脚尖就像一只小马驹般,不安的蹭着地面。
“沈归呀,老夫与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
乐安丫头如此欣赏一个男孩,多年来这还是头一次。
眼下你郭家虽然败了,但我李登也没想过要,靠女儿的婚事去换回什么好处来。
你们二人若皆是彼此欣赏仰慕,那就让我亲自与郭叔父见上一面。
我也知道你郭家目前有些尴尬,请你转告郭叔父,我李登愿意亲自前去南康拜会。
当然,以上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以你能够安然渡过眼前困局为前提的。
老夫是个商人,这宗关乎女儿终身幸福的生意,可容不得我丝毫马虎。”
说到这里,李乐安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鹌鹑,脑袋别在一边,不停地别扭着身体。
而沈归却面色极为不悦。
没错,就凭李乐安这特殊的性子,也比其他的名门闺秀更适合自己。
眼下李郭两家往日的恩怨纠缠,早已经是昨日黄花;而李乐安的师父,更是从小抚育自己长大的林思忧。
按理说这门亲事,也是水到渠成又天作之合的。
可是李登此番前来,绝不是像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那般单纯!
他东幽李登,本就手握一路军政大权,若不是他在关北奉京城为相,那就是一位听调不听宣的土皇帝。
原本幽北三路就是颜、郭、李三家部族联合,而眼下郭家凋零,李登的亲妹妹却已经是当朝国母,亲侄子又是东宫太子,前些日子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军权,早已是与颜家分庭抗礼的局面了。
自己此时虽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白丁之身,但经过祭祖大典之事,李登就能明显的看出,在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些,或来自郭家、或来自萨满教的铁杆盟友。
眼下他伸出这根乘龙快婿的橄榄枝来,显然也是在打两头押宝的主意。
因为丞相李登,与中山路那位壮志雄心的裴涯不同,他比谁都更熟悉郭家这个老对手,也就更容易猜到这看似凋零的郭家,到底隐藏了多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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