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不行,你非不听。
老子是冲着兄弟义气给你帮的忙,你自己折腾的事情收不了场了,还想赖在我头上?”
沙发成了老陶的护身符,他推着沙发阻拦着老郑的刀刀相逼。
多年的牢狱生涯已经摧毁了老陶的健康,曾经铁塔般的汉子已经沦为身形佝偻的老头,论起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养尊处优的老郑的对手。
老陶痛又气,指责对方翻脸不认人:“如果不是你,我能想到这一招?妈的,坏人全都是老子当了,亏也是老子吃的一干二净,你还得了便宜又卖乖。”
老郑气喘吁吁,简直气急败坏了:“当初我是怎么说的?你非要留下活口被警察抓个现行。
你要下不了手要了她的命,直接卖到乞丐堆里头不就行了么。
割了舌头打断了手脚,她还怎么指认你?就你事情多,还给她买什么退烧药,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老陶一边躲避,一边反唇相讥:“她要是烧傻了,那人还会要吗?人家要的是小神童,我们辛辛苦苦忙了多少时候,总不能折腾出个傻子来。”
客厅中满地狼藉,茶几也被沙发撞歪了,上头摆着的金鱼缸也打翻了,碎玻璃簇拥着的小金鱼翻着眼睛死命地挣扎。
老郑一脚踩烂了试图跳起来的金鱼,金鱼烂成了一块鱼饼的同时,老郑也滑了一跤,腰重重地撞上了沙发把手。
他握着的菜刀飞了出去,削掉了老陶下半个耳朵。
汹涌的鲜血喷薄而出,老陶痛得一声惨叫,大吼道:“你疯够了没有?老子已经坐了十几年的牢房,不用再进去一趟。
你要是想尝尝牢饭的滋味,老子成全你!”
如果说老郑先前杀到老陶家中是出于激愤,存的是狠狠教训对方一顿的主意,那么现在老陶的这句话却让他彻底动了杀机。
这个混账,联合着那个贱人骗了他十几年,不思悔改,竟然还敢威胁他!
毕竟是在监狱中死里逃生好几回的人,老陶在求生本能上直觉极为强烈。
当初老郑一力主张杀了王函以绝后患,他就知道这个人有多心狠手辣。
这么多年了,老郑竟然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大摇大摆地继续出现在王家人面前,还跟老王称兄道弟。
这人寡廉鲜耻,肯定在心里头得意着他自己多聪明,王家人又多愚蠢。
他不能让老郑再抓到刀,不然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老陶纵身一跃,强忍着耳朵跟前臂上的剧痛从沙发背后扑出来抢刀子。
其实老郑并没有打算这样简单粗暴地杀了老陶。
他来的时候情绪过于激动,一点儿伪装掩护都没打。
如果他今天杀了老陶的话,警察肯定会迅速找到他头上来。
可惜这些在刀光霍霍中都没办法跟老陶解释了。
已经杀红了眼,两人只能拼命地去抢那把菜刀。
老郑一反应过来,老陶就半点儿优势不占。
原本他已经拿到了刀柄,还没等他捡起菜刀,老郑的脚就踩了上去。
后者穿的是皮棉鞋,一只脚足足有斤把重,他又将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脚上,简直就是千钧压顶。
十指连心,老陶痛得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手不是自己的。
老郑趁机捡起了菜刀,恶狠狠地卡在了老陶的脖子上,恨声道:“别逼我,兄弟一场,你别逼我!
我不亏欠你的。
当初的事情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别想拖累我。
他妈的是你说的,你们说好的,绝对不会有事。
既然出了事,责任自然得你自己担着!”
他的刀越逼越近,刀锋已经在老陶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老陶拼命地翻滚挣扎。
奄奄一息的几条金鱼在两人的扭打中被碾成了肉泥,逃过一劫的鱼头翻着两只死鱼眼睛。
血越来越多,老陶的脖子已经血肉模糊,抵在上面的菜刀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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