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装霸道总裁呢啊?霸道总裁说的最起码是普通话,你见过大碴子味的霸道总裁么…喝点酒动手动脚的…”
吃过午饭,大家都纷纷要撤。
张嘉一是全场唯一喝大的人,被二胖叔拎着往外走。
张姥转身要走的时候又把红包往屋里撇。
还好我眼疾手快又给塞了回去。
这几天我和我爸我妈说就不回家了,还在没搬家之前的小屋住。
晚上偶尔画画速写,白天就陪爷爷聊聊天。
我们会一起站在窗口看窗外的雪景,聊着生活琐事。
有时候,爷爷会讲述一些往事,回忆起他年轻时候在大庆油田开采原油的故事,哪怕这些故事都听了几十遍,之前听着都不耐烦,但现在也终于能静下心来把很多遍都当做第一遍。
我也经常能听到爷爷奶奶在悄悄的说话,偶尔翻阅起老相册,看着里面都泛黄的照片,抚摸着曾经的岁月,发出阵阵感慨。
初五迎财神放鞭炮,十五煮元宵。
转头到了黑龙江省艺术省联考的日子,还好联考的地点在哈尔滨,开车俩小时就到了,这也是唯一两天我没法在家呆着的日子。
爸妈要在家照顾爷爷,二胖叔开车带我和张嘉一一起去哈尔滨,晚上要在哈尔滨住一晚,第一天素描,第二天色彩速写。
我们早早的开车从大庆出发。
这次题目还算简单,素描是默写,二分之一戴眼镜男青年头像。
速写是默写,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青年。
所谓的默写就是自己凭印象画,没有参考图的意思。
色彩也是默写一个黒罐子,一个白盘,两个苹果,两个桔子,一串葡萄,一个装柠檬汁的玻璃杯,一把刀,蓝、白衬布,这些东西我基本上从小就开始画。
画完之后基本上就可以说是手拿把攥,就看能排多少名了。
我也赶快给我奶打了电话告诉我爷别惦记我这儿肯定稳了。
我和张嘉一不是一个考场,他出来的表情一看就是这小子发挥的也不错,二胖叔带我俩去哈尔滨的中央大街吃了马迭尔的招牌罐闷牛肉,甜菜汤,满满登登点了一桌子,说庆祝庆祝,赶着就往大庆开。
最后的几天,每天过得都像倒计时,每天家里都换着人来,今天是我二叔两口子留下住,明天是我小姑和小姑父留下住,大家默契的都不说,但似乎都在和爷爷的聊天当中不经意间流露的不舍,爷爷也把要交代的事都一一说完。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天,但爷爷样貌上看起来恢复了不少,不像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瘦的都脱相了,这段时间能吃能喝,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甚至我爸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有没有可能躲过了这一劫以后也会逐好起来?那些后事的东西是不是不用准备了?
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对于我来讲割舍不掉的是爷爷,对于我爸来讲割舍不掉的是父亲……
家里的仙人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个花骨朵,这仙人掌应该有些年头了,好像我小时候就一直在客厅,爷爷愿意每天都看着这盆仙人掌,时不时的拿着小壶浇点淘米水。
阳光洒在爷爷身上,照在仙人掌上,我就坐在边上陪着。
爷爷说
“仙人掌有刺是为了保护自己最柔弱的身体,鹏鹏长大了,也得学会保护好自己啊!
遇到事情都要往好了想,就像这盆仙人掌,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开花,但是时机到了花就开了。
漫长的等待也是一种考验,所以以后要是生活不顺心,就静下心来等待时机。”
3月13号。
前一天我基本没睡,第二天一早早早地就起来了,发现我二叔小姑还有我爸我妈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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