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光点头应了,垂目看到案上几本书卷旁放着的折子,微微蹙眉:“如今三皇子常来找公子看折子?”
“偶尔会有一两封递过来,说是让我帮他参详。”
褚云舒此举,沈临安也觉得有些不妥,却终是不好开口提出来。
“三皇子这是有意拉拢公子?可他身后是柳相啊,这事儿若是让柳相知道了,只怕会不高兴的。”
这沈临安与褚云舒从前便有来往,从前皇帝让皇子们写折子,褚云舒喜欢多懒,写了便来找沈临安帮他看。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如今的身份都与从前不同了,褚云舒这般做实在是有些不妥。
“这件事情,改日我会与三殿下说上一说。”
沈临安叹了口气,他倒是不担心柳元衡会因此不高兴,只是这般做的确有些招摇。
褚云舒这般做,只是因为他少涉朝事,有些事情多有生疏,须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参详。
在他身边的朋友里,眼下又只有他最合适。
他只是明白褚云舒并不想拉拢他,即便是要争权结党,他倚仗的也是身后的柳家。
既然他能明白,柳元衡便也能明白。
只是,褚云舒这般信任之举,太容易落人口实,还是须得早日断绝才是。
“对了,这几日我怎么没见着御风?”
眼下他在这书房里与沈临安说了好半天话了,却并未看到御风进来候着,细想起来,已是连着几日都没看到御风的身影了。
“之前的葛先生送来的药用得差不多了,我让他去滨州取药,再过两日应该就回来了。”
放下手里的茶盏,沈临安说得随意。
三日前,他差了御风快马去滨州取药,还给他定了归期,若不日夜兼程,只怕不能按期归来。
“他这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虽说这葛先生调的药的确比寻常的好,不过,也犯不着为着几瓶药就让御风跑这么远的路。
他常来这落松苑,自然是看得明白,今儿必定又是那御风不会瞧人颜色,闯祸叫沈临安不高兴了。
“没什么,不过是眼下无事,想叫他出门多历练历练罢了。”
沈临安微微挑眉,淡然说了一句,捡了案上的一本书,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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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阳公主进凤仪宫的时候,钟贵妃正靠在美人榻上涂蔻丹。
玉指细直如纤葱,保养得宜的脸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妃。
举手投足间满是风韵,也难怪后宫佳丽三千,她却一直能盛宠不衰。
这一点,骊阳对自己的母妃,是怀着十二万分的佩服。
“两日后便是大婚了,想着你忙,本宫还说一会儿就过去瞧你。”
见着她进来,钟贵妃挥开了身边伺候的婢子,起身笑道。
“再忙给母妃请安之事也不能落下,大婚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这两日骊阳想多来陪陪母妃。”
虽说嫁给沈临渊是她期许了很久的事情,不过,眼看就要出嫁离宫了,她突然有些舍不得。
“即便是去了国公府,日后也好记得时常入宫来请安才好,免得叫你父皇挂念。”
与骊阳公主一起在案边坐下,嘱咐婢女们送两盏甜茶,钟贵妃轻叹了一口气,“若是在国公府受了委屈,可别忍着,记得回来告诉母妃,母妃让你父皇替你做主。”
这桩婚事,她本是瞧不上的。
即便是那沈临渊军功卓著,家世显赫。
可是,自他还小的时候,钟贵妃便不太喜欢。
只觉得这孩子性子冷淡又孤傲,与他那父亲简直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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