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东南郡,快马也要半月。
姜眠也觉得不好“虽然他体质特殊,但架不住长途奔波,眼睛又不方便,实在让人很不放心。
大哥不可以去吗”
姜重山默了默,“倒是也可以,就是不知道”
“义父。”
正说着话,门外宴云笺步履从容缓步走来。
他走的不快,却很端直。
姜眠立刻迎过去“阿笺哥哥,你怎么又下地了不是说好了这次要好好躺着,多躺几日么。”
宴云笺忍俊不禁“阿眠,我快躺半月了。”
“哪有,你哪天没下来乱走。”
姜眠小声数落,那日他提出断骨重接,高叔虽然讶异震惊,但最终也点头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之前腿骨碎裂的厉害,生硬打断,只怕掌控不好,最后是他自己,亲自用手一一捏断的。
她一直在旁陪着,他平静利落折断自己骨头,除却怜惜,更添由衷的钦佩欣赏。
“行了,你再走慢一点,高叔说你这次骨头接的好,就是人闲不住,不能太着急”
姜眠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扶着宴云笺手臂。
宴云笺哭笑不得微躲“阿眠,我没事。”
她懵懂,他却清醒,自然着她不让她触碰男子的躯体,即便是他自己。
姜重山从桌案后走出来“你该听阿眠的,有什么事让人传一句就是了。”
“义父,我腿伤无碍,您不必挂心。
眼睛更是不打紧,曾经能以耳代目,如今也越来越好,”
宴云笺道,“您派我去吧。”
姜重山道“就为这个。”
宴云笺低声“我既合适,义父不必犹豫。”
一旁姜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仿佛感受到她情绪,宴云笺侧头向她,温和道“放心。
我不会有事的。”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简直比目力正常的人还要敏锐许多。
姜重山对他没什么不放心,只是觉得不忍“本想着要照顾你,却让你承担这许多。”
宴云笺薄唇微启,轻声道“义父,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好吧。”
姜重山权衡很久,终是点了头,“你是最有分寸的,尽力而为就可,不必过分强求。
意思传到
就尽快回来,不要卷入战场。”
宴云笺点头。
见他有犹豫的事,姜重山问“有什么事不必顾虑,在我面前,直言便可。”
胸膛里许多东西平复又起,一层又一层,最终慢慢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