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两口的气定神闲,白琳在心里窃笑,好像在这个屋子里又找到了对手的感觉,她心里那股泄了劲的兴趣又提了出来了。
在这索然无味又硕大冷清的屋子里,每个人都感觉它的冰冷。
五六年的时间,那个曾经自以为是的男人重新回到了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
李涛小时候常听他爸讲,他们家祖上可真是有来头的,到现在他爸手里都有一件祖传下来的瓶子呢,本来打算以后要是有孙子了再继续传下去呢,结果最后连媳妇也没了。
这些年他带着父母孩子移居远方,只是为了远离这里,不在再有交际,重新开始。
在这个烈日焦灼的夏天,他带着对那份放不下的念想,一路追奔而来,去见那个艳阳里让人嫉妒的女人。
他远远的坐在酒店咖啡厅的圆桌前,目光随着门口不断进出的人面中等待着,像等待着自己未曾谋面的爱人。
心里焦急又欣喜,那种久违的期盼像春日里的风,走过心田后留下来的荡漾让人心生依恋。
他甚至觉得自己对白琳的想念是从云层深处里翻越出来彩虹,赤裸的表现在这个装修豪华的酒店大堂上,被每一个路过的人观赏着。
而他紧张有拘谨的翘首期待着,在耀眼的光晕走出来一个全世界都瞩目的身影来,就像你在隧道的黑暗里迎接刺眼的光明一样,让人急不胜防,又早有预料。
白琳的身影像是从城堡里优雅走出来的公主,她倾世的容颜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连那些蓬勃盎然的花朵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人们被她的容颜所倾倒。
而她只是轻盈的引入你的眼帘,然后目空一切在人们的注视下,款款的走到你面前,嫣然一笑。
李涛惶然的站起身,一时性急差点碰到了桌上的咖啡杯。
一个中年男人慞惶的样子显得不够稳重,白琳知道他坐在这里,正好只对着酒店大堂的门,想必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也许是几年不见的热情和陌生让彼此都觉得有点拘谨,白琳惊讶于自己面前这个曾经熟悉不过的男人,像是换了张脸。
苍生深沉沉默了很多,他看着白琳的时候,脸上有点儿不自然的回避,不像以前以前那样大胆直接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的脸,如今含蓄羞涩了很多。
寒暄了几句后,李涛问他还好吗?从潭立铭出事到现在,每个人都物是人非了。
生命和生活充满了个变数,我们都在和未知在周旋,觉得自己安排好了棋盘上的每一步棋,可是最终还是被命运定了命数。
还那样,应该以后也那样了。
白琳知道这是一个必经题,每个人看到她都会问,就像是中午遇到就会说吃饭了吗。
这是现在所有见到她打招呼的方式,她已习以为常,对答如流。
像一个久经舞台的老演员娴熟的说了一段对白,观众也觉得恰到好处就收了。
李涛莫名的对潭立铭的事有些愧疚,那种羞愧是悄无声息又搁在心里一个隐蔽的地方,但是又不绕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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