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暗地里绷紧了脊背,无人察觉,也无人在意。
见能让小辈听到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言庭越就想把人支走,好谈私密话题,“阿执,带又又去附近逛逛吧。”
秦执在老爷子面前,总会收敛几分气性,顺从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言欢跟在他身后,离开包厢没几秒,她突然加快脚步,将他甩开。
秦执个子高腿也长,追得毫不费力,快到门口时,好整以暇一句:“你再不情愿,这事也已经成定局了。”
言欢突地停下,“我从来不信什么定局。”
她扭过头,神色泛冷,“要真成定局,我也能把它破了。”
秦执根本没把她的豪言壮志当回事,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方盒,递到她手边,“拿走。”
言欢没接。
“秦彧因为我没送你生日礼物,打了我一顿,这算是补给你的。”
他扯了扯唇,脸在灯光下,眼角的青紫无处遁形。
言欢还是没反应。
秦执烦了,直接把盒子塞进她包里,然后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停车场带。
梁沂洲的出现切断了她到嘴边的话。
……
梁沂洲侧过目光,看见言欢倚靠在车窗边,消瘦的身形轮廓模糊如远山淡影,带给他恍若隔世的错觉。
以前的言欢,受了委屈,就算不痛不痒,也会借着撒娇撒痴的劲夸张化哭喊出来,现在的言欢,就像一个牛皮鼓,能包裹进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敲一打,它会出声,但声音闷到让人心生不安。
“言欢。”
他轻轻唤她一声。
她条件反射扭过头,“嗯?”
梁沂洲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今晚第二次逾矩,“你想不想和秦执结婚?”
言欢听了想笑,他这话可太像是只要她说一声不,他就能让这桩婚事变成活在外人口中的过往云烟。
“不想。”
她实话实说,“可就算不是秦执,也会有赵执、裴执,言家的女儿说到底都是身不由己的。”
言柠现在是自由不少,但她的自由是以脱离言家的庇护、一个人在外摸爬滚打、流了一身血换来的,这代价太过昂贵,言欢也没有这样的耐心。
她最厌恶拖泥带水,和秦执这个婚约持续到今天,已经出了她的最大容忍限度。
她得抓紧时间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已经学会伪装的她,说出来的是另外一回事。
“三哥,现在我身边能给我足够自由的人已经没有了。”
梁沂洲承诺不了她太多,但也不是什么都做不到,沉吟数秒,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拦下任何你不满意的联姻。”
这话是心血来潮说的,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想起离开心理咨询室前,周泊予耳提面命的交代,要他别轻易去插足言欢的人生,就算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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