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悯点头,笑,“当然,你小姨夫还在家等我呢,肯定会早点回来。”
魏悯背对着堂屋的门坐着,自然没看到她说这话时正巧站在她背后的阿阮。
阿阮垂眸,遮住眼里越发浓郁的不舍之情,喊她们吃饭了。
魏怜和魏洛来之前,孙氏已经在家做了饭,两人就没留下,选好日子后就走了。
黄历上说过两日,九月十号便是黄道吉日,益出门远行。
阿阮知道魏悯还有两天就要离开,顿时没了什么胃口吃饭,满心满眼都是身旁的妻主。
魏悯见阿阮也不吃饭,就光坐在一旁看她,不由得唤了声,“阿阮?”
阿阮听见声音回神,下意识的伸手去接魏悯手里的碗,要给她添饭。
——吃完了吗?
魏悯放下筷子,阿阮这才看见她碗里的饭还剩不少。
阿阮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着,只是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些勉强。
魏悯脸上不显,心里却是叹息一声,抬手盖在阿阮的手背上,语气中带着逗他的轻佻笑意,“我还没走,你就茶不思饭不想了?那么舍不得我?”
阿阮没吭声,却低下头红了眼眶。
魏悯敛下脸上的笑意,站起身,将阿阮揽入怀里,掌心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阿阮脸埋在魏悯怀里,搂着她的腰。
晚上两人相拥时,魏悯动作都比平时激烈的多,情.动之时,手指摸着阿阮濡湿的眼角,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我走了你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阿阮这个时候无暇分心说谎,也最诚实。
他手攀着魏悯的背,哭着摇头。
魏悯心疼的很,抱紧怀里的阿阮,头抵在他的颈窝处,哑声道:“你这样我要怎么放心离开……”
阿阮意识模糊,还没来得及听她说了什么,就沉沦在她制造出的浪.潮里,被卷入其中,随着她共享人间至乐。
这两日里,魏悯除了去书院见了一趟卫夫子外,其余哪里都没去,就围在阿阮身旁。
阿阮则日夜给魏悯赶制了双鞋子,又把她冬日里的棉袍拿出来晒晒,给她收拾好行李。
分别的日子总要来临。
同上次乡试一样,阿阮早上起来给魏悯做了顿早饭。
饭后魏悯亲了亲阿阮的额头,“等我回来。”
阿阮温顺的由她抱着,脸贴着她的胸口,闭着眼睛听她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心跳声。
“不管此去结果如何,我都会回来。”
魏悯低头柔声道:“你照顾好自己,明年开春等我来接你。”
阿阮眼泪无声流下,却又被他飞快抹去。
——你路上照顾好自己,我在家里一切安好,你别担心。
阿阮扯出一个笑脸,主动将手里的包袱递给魏悯,从她怀里退了出来。
魏悯和魏怜走远之后,阿阮所有伪装的坚强仿佛都跟着她一起走了一样,不舍的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深秋的清晨,天还黑着,阿阮孤零零的蹲在村头,背影显得格外的单薄消瘦。
……
省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
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丑、辰、未、戌年举行。
届时全国举人将来京师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又称之为春闱。
春闱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日举行。
不少举人都是乡试放榜后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往京城赶。
路途远的去的早些,路途近的去的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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