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嫣落整个手臂一麻,吃惊对方的手腕,等甘露松手狼狈的跌落在沙发上,还未从震惊回过神来,赫见甘露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睥睨她,不疾不徐森然道。
“董小姐,念你年幼性子急躁,我不予你计较,若是下次再算计到我头上来,我让你想死无门!”
年轻的驱壳之下是苍老的心,她不介意与董嫣落逢场作戏玩玩这种小手段,事不过三,在别墅里欲动手,打翻自己粥,在茶楼也动手,算起今日之举已是她的底线了。
所有人皆是被她一瞬间散发的凛然贵气所震慑,无人得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为何骨子里有一种贵气,深入骨髓而散发以达震慑作用,而非装腔作势等手段。
弄潮习惯性的整了整自己衣襟,露出得体挑不错的笑容,“多谢夏老先生和夏夫人的热情款待,甘露告辞。”
微微颔首,转身踩着高跟鞋铿锵离去。
伺候弄潮,一清也随着弄潮潜默化刻意模仿,直觉告诉她跟着这样的女子能学到很多东西,提高自身修养,增长自己眼界,每每对着镜子都能看见一点点发生改变的自己。
“小姐,你别生气了,为她们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一清见走到前面的小姐不知道不疾不徐的走着,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弄潮浑然不在意一笑,颇有将一清培养成婉儿的替身,声音带着长者的训诫。
“你都说生气不值当,我为什么还要去生气?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对你笑脸相迎,心境全凭自己的修炼。
不气,不怒,不躁,遇大小事都要临危不惧,就算心中在害怕,面上也不要显露,日久了便学会不动于山,懂么?”
一清恭恭敬敬道,“是,一清记住了。”
对于这种尊卑,她已经驾轻就熟。
至于夏家发生了什么,她自是没有兴趣知道,掐指算了算应邀就是明日了,便让人一清伺候笔墨,“研磨。”
灯下,弄潮在纸张上奋笔疾书,挽着身着水绿色旗袍的女子,婷婷而立,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此景只应画上有。
开始用的还是简笔画,后来入神坐定就用了繁体,字迹工整娟秀,写在空白纸张上不见半分凌乱,个个小字十分工整。
一清吃惊自家小姐毛笔字的武功造诣,又吃惊她竟一气呵成完成,从未停歇,佩服她这方不动于山的定力,由衷惊叹。
“小姐,写的真好,没有个七八年写不出来吧。”
弄潮不满意,暗自决定改日有空多多练习,揉了揉手腕看了看时间,让一清伺候自己沐浴。
弄潮用不习惯甘露买什么水啊,乳啊,净面漱口之后却还是入乡随俗的用起来,心里琢磨什么时候自己做一些胭脂水粉,一来念念旧,二来前世自己伴随着年纪增长不爱涂一些胭脂水粉的东西,可该有的仪容仪表还是要的!
茶楼。
那年轻不得遇的导演早就望眼欲穿,对着门口不停张望,原想打电话催,却唯恐惊了记忆中高冷的女子,惹了她生厌。
忽眼前一亮,一素雅长裙的女子进来立即引人注目,依旧打扮的一丝不苟的妆容,得体从容大方的优雅,擒含一抹习惯性的淡笑。
“先生来的真早。”
优雅落坐。
男轻导演发现她是一个极为讲究的女子,衣着不同而坐姿也不同,似一幅从精致画中走出来的绝色佳人,被画者仔细描绘勾勒,不放过任何描绘一个细节。
他留意到弄潮今日提着一个大包,心里一阵欢喜,看样子惊喜就在里面。
弄潮的茶艺来自悠远留长的远古时,她翻遍了历史痕迹也没有找到自己生长的朝代,成了她心中一大憾事。
她的茶艺经过刻苦练习而来,帝王饮茶与平民饮茶不同,意境,茶镜都有所讲究,往往一杯茶繁琐功夫下来需半个时辰,如此饮的便是真正茶道,也是对茶道颇有研究的之人。
她的茶,年轻时醇香浓烈,年老时只剩醇香却并不曾浓烈!
伴随古典音乐绕梁,白玉之手在茶具上流转,弄潮神色安静且异常认真,跪坐在蒲团上动作行如流水而虔诚。
男子不敢一丝打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动作,如同一幅画似得赏心悦目,不自不觉竟看痴了,暗到此小姐年纪不大为何能有这等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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