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全然不知他瞬间的百转千回,一直以来,相比盛远时的思虑太多太远,南庭则显得更单纯简单些。
一如现在,只专注于他的过敏。
她指尖微凉,动作很轻地把软膏揉开,还问他:“这里痒吗?”
何止是那里,心都是痒的。
盛远时情难自控地把手看似随意地环在她腰间,实则是在借机回忆前一晚的触感,嘴上却说:“红的地方都痒。”
“忍着点,千万别挠。”
南庭像对待小孩子似的,在抹了软膏的位置轻轻地吹了吹,“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
说完又意识到什么,低喃道:“我好像管多了。”
盛远时抬眸,注视她,“能管。”
简单的两个字,却戳中了南庭的泪点。
她不喜欢这样动不动就想哭的自己,所以,她微微地笑了。
盛远时也就笑了,然后问她:“只是因为昨晚着了凉吗,还是有其它原因?”
到底是有五年没在一起了,他担心还有其它自己不知道的诱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着凉就发烧的体质,尤其从前她身体很好。
据盛远时所知,那一年跨国的相处中,司徒南就得过一次小感冒。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时候的她还在视频时向他抱怨,“感觉到感冒了,我坚持没吃药,就希望严重点让你心疼,结果昨晚睡一觉,出点汗竟然好了,好讨厌啊。”
然后还不忘向他撒娇,“七哥,想生病怎么治?”
生病不吃药,只为让他心疼。
那个时候的盛远时,真是拿司徒南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说:“听话,别让我担心。”
万里之隔,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
她就真的很听话,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没让他操一点的心,直至分离。
时隔五年,面对盛远时的关心,南庭并没有敷衍地说没事,而是告诉他,“一个多月前才做过体检,身体挺好的,只是工作以后运动量明显少了,免疫力有点低,不过现在有睡不着,每天早晨都要带它散步,反而养成了晨练的习惯。”
让一个爱睡懒觉的人每天早起晨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盛远时有点明白为什么早上自己睡醒的时候她不在了,一方面可能是觉得面对他尴尬,另一方面,她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形成了生物钟。
换作从前,盛远时一定会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并鼓励她早睡早起身体好,此刻他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可就在他控制不住想要把南庭搂入怀里时,手机特别不识趣地又响了。
指挥中心有事,盛远时要赶去机场一趟,可南庭还在输液,他放心不下,有心找齐妙过来,又不放心他那个好奇心强烈,自理能力差的小表姐。
女性朋友,又和南庭聊得来的……好像只有程潇了,盛远时刚要打电话,南庭就洞悉一切地说:“别折腾程潇了,我一个人可以。”
她是可以,但他不允许,“不是陪你,是防别人。”
别人?桑桎吗?用他来防,早就出事了。
南庭看着他,“等你有时间,我讲给你听,当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盛远时当然感兴趣,她怎么认识的这位桑医生,又为什么和他保持着超越普通朋友关系的联系等等,盛远时统统要知道,“那就趁打针的时候好好想想从哪里开始。”
从哪里开始,都在你之前。
南庭想着,抿嘴笑了。
还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盛远时再次和她确认,“一个人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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