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笑了“你在那儿弹琴,调子很好听,我现在还能哼一段。”
他说着就哼起来,哼得很流畅,显然对这段旋律烂熟于心。
“是我当年即兴而作的竹林调,我都忘了。”
谢必安静静听了会儿,开口道,“一千年了,你还记得。”
范无救说“你弹的曲,我怎么会忘了,我多在意你啊。”
“其实我也记得你的剑招。
可惜我不擅剑,不然能给你舞一段。”
谢必安阖眸,“不止那片竹林,我记得当年母亲与邻里大娘们晾衣裳。
我们玩捉迷藏,你就躲在湿衣裳后,以为遮住自己的眼便让我不到,殊不知脚都露在外头,真是掩耳盗铃”
范无救一怔,思绪已然飘远。
老白连自己的琴曲都忘了,竟还记得他的剑招。
就像那曲调是谢必安即兴,这剑招也是范无救自创。
世间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人知道。
可千年过去,就连他们自己都忘了,对方还记得。
兄弟应该做不到这份上范无救迟疑地想,他能记得老白的曲调,是因为他老白,将对方一举一动都铭记于心。
老白又是为何
金箭并不会叫人说谎。
可千年之后所中的情金箭,总不会让老白从千年之前就他。
千年之前就他
怎么可能呢
范无救脑子里冒出两个声音在吵架。
一个说“老白应该只是单纯的记性好罢了。
老白向来聪明,背一眼就能过目不忘,能够记下你的剑招有什么稀奇。”
此言甚是。
另一个说“可是小白当年不会武功,要想记住你的剑招,那得观察得有多仔细你想想你不通音律,却能记住他的琴音,那得是相当在意才能做到。”
好像也有道理。
“我你是被情金箭冲昏头脑,到老白现在你,就真幻想他以前也喜欢你了。
别自作多情了,你清醒一点,你要是当真了,金箭失效后你们关系就尴尬了。”
“畏手畏脚才是懦夫你不拼一把,怎么知道就没有可能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犹豫不决,活该你一辈子单身。”
“你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道貌岸然,你分明就没把他当兄弟”
两个声音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在他脑子里吵来吵去,吵得范无救头大。
他语气不好地吼了声“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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