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怄得絮儿气不顺。
怎么,这世界只有她一条颜狗?她不信。
思来想去,定要亲自见证萧云画对李辞的美男滤镜粉碎才罢。
絮儿笑道:“去就去,只不过要带些好礼。
云画妹妹不比别人,自小与你在一张床上睡过来的。”
说起这个李辞八百年前早忘了,关于对萧家姐妹的童年印象,只记得萧云画总是追在他们一群男孩子后面,不玩别的,就盯着他看。
萧云舒则是拿着干树枝当剑,要砍人。
李辞不耐烦多想,立刻转去箱笼翻出个锦盒,“随你花销,想送什么便送。”
听到钱响,絮儿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迎去接过,竟是一箱金瓜子。
立时忐忑几分,料定李辞果真看中萧云画,登门赏花而已,不惜大手笔准备礼物。
絮儿从一万个搞钱的心眼里头,挖井似的,挖到一处细小针眼,汩汩冒着酸水。
她找不到吃醋的原因,分析一通是为钱。
她的财神爷当然不能向别人显神通,明明是她烧的香。
见絮儿脸色沉了沉,似有两分失落。
李辞乐得添油加醋,他拔座起身,清风似的擦过她肩膀,“你明日上外头逛逛,看着合适的采办了来。”
絮儿朝他冷漠的背影提起拳头,对着他丑陋的后脑勺骂了一百二十遭。
到底看在小钱钱的份儿上忍了。
嘻嘻嘻,又有油水可捞。
她将金瓜子倒在榻桌,认认真真地数,“一、二、三……一百七十一、一百七十二……”
忽然间,听到“啊”
的一声惨叫,扭头见李辞倒在桌上连声咳嗽起来。
吓得她匆匆跑去,拍着他的肩背问,“可是哪里不好,怎么好端端的咳起来?我去端燕窝茶。”
李辞好容易稳住咳嗽,摆摆手,缓缓仰到椅背,改为重重喘气。
絮儿凑近看他,额心紧了紧。
有几分认真,几分担心。
两个指头在他心口不轻不重地揉。
揉得李辞舒坦极了,眼睛盯到屋顶去放空。
就这样揉着揉着,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絮儿方觉上当。
李辞仍沉浸在她温柔的关怀里,眼前忽而一黑,一只手掌从他眼皮略过,替他阖上了眼。
像是他死了,絮儿前来收尸,虔诚地替他瞑目。
絮儿撇下他自顾自回榻上坐着数金瓜子去了。
看着小山似的两堆,全然忘了哪堆数过,哪堆没数,一同忘了数到哪里,不得不拢在一起重头数过。
她怨气森森地恨去一眼,早不咳嗽晚不咳嗽,非这个时候咳,肯定是这杀千刀的李辞在捉弄人。
李辞眯眼瞧见她气恼地鼓起两腮,从喉头滚出沉沉的两声笑。
谁让她爱钱多过爱他,这是絮儿应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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