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只当着她的面说过一次“蠢笨”
,她便时时刻刻记着,还欲盖弥彰,特地把抄写的疑难字句分成三次送来。
若他再说她的不是,她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还会因此大哭一顿。
思及此,脑海中已然浮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谢景昭将揉成团的宣纸丢进废纸篓中,冷冷道:“去吧。”
赫凡心惊肉跳,垂首应下:“是,殿下!”
赶到太子府后门,赫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自己都分不清那是吓出来的还是跑出来的,匆匆将一叠宣纸递给冬苓,“喏,拿好了。”
“辛苦赫侍从。”
冬苓福了福身子。
赫凡此刻只觉自己命苦,叹口气。
回想他家殿下差点划破宣纸的那八个大字,赫凡斟酌片刻,又是叹了口气,忍不住对冬苓道:“你同苏姑娘道,下回这些宣纸啊,一次送过来便好,莫要分成几次。”
赫凡没敢说殿下有点生气的事情,借口道:“殿下就是怕我们跑来跑去太累。”
冬苓心中明了,虽然殿下对他们这些下人并不苛刻,可也绝对不会对他们贴心到此地步。
她点头道:“我会转告主子的。”
“委婉点哈,别伤了苏姑娘的心,殿下还是怕苏姑娘伤心的。”
否则就不用怒气冲冲地写了八个大字,又一声不吭地扔了那八个大字。
殿下可真是一点儿也舍不得伤了苏姑娘的心啊!
冬苓将他的话记下来,再次点头:“明白。”
冬苓捧着一大叠宣纸回来时,苏窈正在院中纳凉。
夏花同秋络二人在院中的大树下挂了一个秋千,此刻她坐在秋千上面,由秋络在身后轻轻推动,悠哉悠哉地晃荡着。
瞧见冬苓回来了,苏窈连忙喊停,跳下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