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青手里被塞进一封信,莫名其妙的,她不明就里着身畔夫君。
“嗯”
高煦挑唇,“王世兄给你的。”
他神色一如既往,语调不紧不慢,微微扬唇,却与平日有些差异,配搭起这信情景,有些古怪。
纪婉青疑惑,下意识接过信笺,顺势垂目一,只见普普通通的淡黄色封皮上,上“纪世妹亲启”
,右下方还有行小字,署名“王世兄”
。
她登时乐了,一边拆开火漆封口,一边笑吟吟瞅他。
这是吃小醋了吧
这揶揄的目光,让高煦轻哼了一声。
自从夫妻二人互通心意后,许久不见他这姿态,纪婉青也不惧,她眼尖,见他耳根处已微微泛红。
“我心里只有殿下的,再无他人。”
纪婉青很高兴,她支起身子,凑在他耳边,娇娇地说了一句。
“孤知道。”
高煦薄唇微微挑起,这次笑意达了眼底,他手上动作也不慢,一见妻子自软塌上支起身子,便伸出手臂环住她,虚虚护着。
小夫妻偎依一起坐了,纪婉青抽出信笺,也不忌讳他,直接展开就。
这封信其实真没什么,王劼很懂分寸,连措辞也是一再斟酌,绝不授人以话柄的。
只不过,他通篇信隐带愧疚,短短七八行字,深切歉意不容忽视。
纪婉青微微蹙眉。
高煦顺势一起了,他知道妻子心意,见那姓王的小子确实没有非分之想,这才勉强表示满意。
接着,他便将王泽德派人斩草除根,被王劼刚好碰上,父子大吵一场,王劼立即调任处境的事情说了。
纪婉青一叹,“我父亲在时,曾赞扬王世子,说他忠肝义胆,为人正直端方。”
纪宗庆对王劼给予高度评价,或许,其父王泽德也曾经是个这样的人,只是经不起时间变迁罢了。
她不含感情,单纯惆怅,高煦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世事本无常,你无需太过介怀。”
不管怎么说,王劼现与她无关,在夫君面前太惋惜差点成未婚夫的竹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纪婉青说过一句,便罢了。
她大大方方,随意将信交给何嬷嬷,后者如何收妥,她也不问。
高煦也并非纠结这些旧事的人,他随即便取出另一封密信,递给妻子。
这是纪婉青在临江侯府的眼线传来的,她一见,便精神一振。
等了也有一段时间,终于有消息了。
第一任靖北侯,即是纪婉青亲祖父,确实是个很有远见的人。
他深知自己庶子出身,虽与嫡兄很融洽,但两人却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有备才能无患。
他被封侯爵,自立门户,从临江侯府搬迁出来时,原来埋伏下来的暗线,却一点没动,继续蛰伏。
这里面有他与生母两代人的经营,数十年发展下来,绝大部分眼线都是经年世仆。
他眼光独到,暗探忠心耿耿,传承下来,如今都在纪婉青手上。
在打探临江侯府秘辛上面,这些人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是无论功夫多高,观察力多敏锐的探子,都无法取代的。
承德这边的命令传回去后,大半个月功夫,蛛丝马迹便出来了。
且暗探们谨遵主子吩咐,绝不冒险轻进,打草惊蛇。
打开密信,纪婉青垂目细,第一张信笺先说明了情况,而第二张则罗列了不少人名。
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当事的不过是个早夭的孩童,且事涉机密,知道内情的本只有极少一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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