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燮不动声色的回答,张可大脸皮很厚,一点给人挖坑被识破的尴尬都没有。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张可大非但没有罢手,反而抬手指向那些匠户。
这时候钱不多上来了,拱手一笑道:“见过副总兵张大人,此间不便说话,可否借一步?”
张可大敢于刁难陈燮,那是因为知道陈燮身后就一个乡绅张瑶。
只要不太过分,张瑶也不会太计较。
但是钱不多这种手眼通天的大商人就不好为难了,这些人身后都是谁,你根本就不知道。
搞不好就被人惦记上了,哪天找个罪名参一你本,抄家杀头不过寻常。
这时候的明朝,军阀还没成型的。
毛文龙牛把,明年(崇祯2年)照样被袁崇焕说宰了就宰了。
钱不多也不知道跟张可大说了什么,走边上一顿嘀咕后,张可大就露出满脸的笑容,连声抱歉道:“原来如此,张某鲁莽了。”
临行之前,张可大对陈燮道:“神医,听闻神医长于金创,可否帮忙教授登州军医一二?”
这不是想找回场子,而是想弥补一下之前的拦路之举。
陈燮笑道:“此事易尔,可请各营军医往张家庄医院,在下亲自教授。”
这个话的意思呢,也不算不给张可大的面子,无非就是告诉张可大,现在的张家庄医院,可都是些什么人才能去看病的。
那些人,我也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
张可大很清楚,张家庄医院现在是登州官员及其家属的定点医院,在那里看病,都是免费。
而且还有一个神医坐镇,真把陈燮得罪狠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要让陈燮去军营,那就免谈了。
对此张可大也没往心里去,本来就是弥补一下,别记仇就成了。
带着手下家丁,张可大策马远去,陈燮默默的看着这个历史上战死在登州的总兵,没有太多的恶意。
此人战死于登州之乱,身为总兵,不能带兵保护一方安定,就是无能。
而这样的将领,在明朝比比皆是。
匠户金老实和他的同伴们,被马车送到了一个庄子。
这是一个新庄子,专为匠户所修的瓦房,一排瓦房10户,门前都有院子一个。
类似的房子还在继续建,已经住进来的工匠有不少,白天工匠去忙活,小孩子要去识字班,留下一些老人和妇女在家看着这些新来的住户。
“都听好了,男的占左边,女的站右边。
还在吃奶的跟着母亲。”
喇叭遗憾,当兵的就把刺刀亮出来了,到了这里,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
金老实被人群裹着,排了一个长队,缓缓地朝前移动,两个儿子金良金善,都没娶妻,跟在他身后缓缓往前。
一个木栅栏围墙边上,有士兵端着枪维护秩序,偶尔有人不安的骚动,立刻被寒光闪闪的刺刀指着,呵斥一声:不许乱动。
总算是轮到金老实了,一张长桌子前,一个衣衫光鲜的中年男子,拿着花名册问:“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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