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京墨不慌不忙,坦然迎视长公主的目光:“长公主明鉴,柳某并非推诿。
只是,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能困住柳某的,唯有情义二字。
而柳某之所以入住御史府,亦是因情义所牵。”
长公主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茶香袅袅中,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柳京墨:“情义?你是说,你与古家…”
古家不就两个女儿吗?一个入了宫…还有一个,好像是未出阁的小姐!
真是该死!
柳京墨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殿下是聪明人,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吧。”
一番话落,寝宫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
长公主凝视着柳京墨,似乎在评估他话中的真假,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更深的问题。
而柳京墨则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然,静待长公主的下一步动作。
半晌,长公主轻轻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你下去吧,柳神医。
至于怎么和三皇子说本宫的病,你好好思量。”
柳京墨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他弯下腰,心满意足地拿起地上的药箱,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冰凉的木质表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随即,他转身向门口走去,步伐稳健而从容。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寝宫大门的那一刻,一阵清脆而急促的茶盏破碎声骤然响起,如同夏日里突如其来的雷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柳京墨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心中暗道:“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这母女俩,一生气就喜欢扔东西,都让人很是厌烦。”
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份厌恶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对京中之人的不喜。
心机深沉之人往往喜欢胡思乱想,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与御史府有情义的话,却能被她曲解为男女之情。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话既然没有说开,自己也不算欺骗公主。
日后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能定他的罪。”
柳京墨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他深知,这宫廷之中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今日算是暂时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