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她乖乖喝药,乖乖生病,再乖乖等着被救,日复一日。
她也没把这些告诉小老头,她知道她说了,小老头一定会让她走,哪怕被陆元丰讹钱也要带她走。
可她不能永远没有户口,她不能让小老头为她操劳一辈子。
当然了,陆危竹不在时候会好一点,但只要陆危竹一回去上学,陆元丰便不让她碰那些医书,要干的活也越来越多,让她忙到根本没时间琢磨别的。
她不知道陆危竹知不知道陆元丰做的这些,她猜是不知道的,不然当初陆元丰也不会撒那样的谎。
但她想陆危竹天赋那么高,又比她大几岁,她都能察觉到的事情,陆危竹不会一直不知道。
可她不敢问,不敢去求证,只要不求证,他还是那个温柔的师兄,教她认药,教她看药方,每次给她喝完药之后都会给她一颗糖的好师兄。
后来陆危竹诊脉越来越熟练,陆元丰开始慢慢让他给外面人治病。
当然不会明说,也挑病人,挑那种跟季月欢曾经患过的病症差不多的,然后找机会让陆危竹把脉。
陆危竹年纪不大,又温柔无害,只把个脉,陆医生也说只是让小孙子感受一下,没人会拒绝。
但他们不知道,开药的时候,陆医生也是让把完脉的小孙子来的。
最初都没什么问题,毕竟那些症状季月欢都有过,陆危竹驾轻就熟,对自己的成就颇为自豪。
陆元丰煞费苦心,终于是将这个小孙子的自信培养了起来。
可自信心过度,是会变成自负的。
变故出现在季月欢十岁那年,她和陆危竹的彻底崩盘也是因为那件事。
有个中年人带孩子来看病,小孩是腹泻,配点止泻的药就好了。
本来是很平常的事,陆元丰也没放在心上,依旧让陆危竹开药。
按理腹泻的话还要问清楚小孩儿之前吃过什么东西,避免胃里有药物残留,造成药性相克,引发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