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了。”
张嫣微笑着,一脸的灿烂,既有南国女子的风雅,又不失端庄、得体,也许这就是母仪之风吧!
可能为了给朱由检营造家的感觉,她没有穿戴凤衣凤冠,而是普通的宫装。
水红色的丝质上衣,隐隐反射炫目的光华,腰身用一条浅蓝色的丝带束住,丝带的下摆就随着她的移动在空气中摇曳,下着一件白绸长裙,裙的下沿刚好着地,半遮住软底绣花鞋。
“我光顾说话了,五弟身子初安,快坐下吧!”
她不称本宫,让朱由检感觉很亲切。
“谢皇嫂。”
朱由检随宫女的导引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来,另有宫女给他端来香茶。
张嫣发现朱由检有点局促不安,便想调节一下气氛,她以为朱由检的身子初癒,精力不济,哪里想到朱由检是出初入皇宫的缘故?
“婉儿平时对五弟的照顾可有不周之处?”
对着和尚叫秃驴,张嫣当然不会这么没品位,她知道婉儿对朱由检照顾得十分周到,通房丫头不是一般的侍女可以可以担当的,她一生的幸福,都在主人身上。
虽然张嫣微笑着在朱由检和婉儿的脸上扫来扫去,丝毫没有责罚婉儿的意思,但婉儿还是吓得不轻,她低垂着螓首,不敢吭声。
朱由检也吓了一跳,虽然和婉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能感觉到婉儿对自己的照顾有加,如果有人刺杀朱由检,相信婉儿会毫不犹豫地以自己孱弱的身子扑向凶手。
“谢皇嫂关心。
婉儿对臣弟照顾得很好,甚至臣弟没想到的事,婉儿都想到了。”
说完不经意地看了婉儿一眼,婉儿羞红了脸,报以感激的一笑。
张嫣也看了婉儿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似有所悟。
一番家常,不知不觉中,太阳就快到头顶了。
“你皇兄说,今天过来用膳,五弟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你皇兄可是十分关心你的伤呢!
五弟既然痊愈,也让你皇兄高兴高兴。”
张嫣依然是淡淡的微笑,漂亮的眼睛似乎比小嘴还会说话。
朱由检正要和朱由校说去军营的事,他是王爷,又是未成年人,没有皇帝的批准,根本进不了军营,和朱由校吃饭,刚好找找机会,自然巴不得留下来,“如此,多谢皇嫂了。”
“皇家人丁单薄,皇上连个子嗣都没有……皇室只有你们兄弟二人,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张嫣脸上的平和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懊恼和哀怨。
“皇嫂……”
朱由检以两世的经验,对皇室的事情略知一二,朱由校是他的大哥,他的二哥三哥四哥和六弟都是未成年就夭折了。
张嫣也曾经几次怀有身孕,都在阉党的暗算下“意外”
流产,论起亲源关系,朱由检的确是朱由校最亲的人。
想起自己的养母也是在阉党的打击下抑郁而终,朱由检不觉眼放凶光,但一闪而逝……
张嫣摆摆手,没有让朱由检再说下去,脸上又恢复了平淡的微笑,似乎从痛苦中走出来了。
多年的宫廷暗斗,让她养成克制自己情绪的习惯,即使想到夭折的孩子,脸上的痛苦也只有短短的一瞬。
午膳只有三人,朱由校、朱由检、张嫣。
众多的宫女,包括婉儿,都站在侧后,随时准备为主人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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