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爱不能长久,恨却能长长久久。
打小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孤独胆小又没安全感,尤其在爹妈相继而死的时候,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就算知道自己痴痴的爱着她,也害怕这爱不长久,怕这爱是折磨她的利器,拼命躲,又怕这爱会消失,拼命留,所以在他失望透顶时,跟莫知分了手,给自己留机会,在他的追求者面前亮底牌,不准别人染指他,甚至,有天喝醉了乱七八糟的说,要自己永远求不得,永远喜欢她。
想到这里,张绍就心酸的流眼泪,他的郁郁,是多么可怜的女子,他的郁郁,还是当年惶恐不安终日害怕被抛弃的小女孩,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懂她的苦,她的悲,她的痛,要是他不在她身边,她的郁郁要怎么活下去,怎么会有人陪她告诉她永远不会离开她。
“张绍,别让莫知死,我,我,我不可以,什,什么都没有,不可以”
。
周郁后面的不可以喊的撕心裂肺,眼泪湿了张绍的衣服,双手圈着张绍,“爸爸死了,妈妈死了,没出生的弟弟也死了,莫知要是也死了,我要怎么办啊,莫知没有错,他是个好人,他从来都没错,你知道的啊,我在乎的爱着的恨着的人都是你啊,你也知道的啊,要是你,蓄意杀人,你会永远出不来,你也会死的,救救莫知吧救救你自己,好不好,只要他还活着,你就还有希望,你去自首,好不好,你想想张菲,想想爸爸,想想我……”
她抬头看着眼眶泛泪的张绍,张绍看着周郁的红肿的眼睛“你会和别人好吗,你会跟别人吗,回答我”
。
张绍深知,这女人多没安全感,周妈死掉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怕被赶出去,怕自己会喜欢上别人,最终会抛弃她,就算他张绍是个流氓小痞子又怎么样,她要的,只不过是无穷不放弃的爱罢了。
周郁听到张绍语气放松了,她首先问了她自己,她会吗,这十年,她活的辛苦,活的忐忑,也活的卑微,甚至,在张绍强迫她的那个夜晚,她都恨不得去死,可后来呢,张绍把她捧着抱着,当星星当月亮,带她看电影,给她做饭,背她回家,说永远会爱她,说的承诺都兑现,即使伴随着痛苦,也让她体会到被人呵护的感觉,她躲着避着,到最后,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躲还是怕,怕这个说不会放弃她的人最后还是又走了,怕她用了心,对方却放弃了,周郁吸了吸鼻子,她担心什么呢。
面前这个人爱她爱的发了疯,失了神,这个她无时无刻不在恨着的人,不也是她在爱着吗。
“不会。”
字字铿锵。
张绍感觉看到了希望,双手垂了下去,周郁抱着他的脖子,往张绍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张绍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我会坐牢的。”
“我等你”
。
“我也许会死”
。
“我陪你”
。
张绍捧着周郁的脸,“不要你陪我死,我没出来你就给我等着,我要是死了,你就给我守寡,我不准你爱别人,也不准你死。”
说完使劲的往周郁嘴上嘬了一口。
周郁脸上还挂着泪珠“你信我。”
周郁这句话说的坚定说的坦然,“你知道的,我不会食言,我用我下半生交换莫知,只要你愿意。”
张绍手放开了,也算是默许她的说法,她推开张绍转过身,接着捡起已经碎了的手机,立马打了急救电话,又不放心脱下外套绑在莫知的腿上,以免血液流失过度。
张绍看着给莫知急救的周郁,突然开口“郁郁,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分钟。”
周郁没有回答,她按住莫知的腿防止血液流逝过快,接着拍拍莫知的脸颊,试图摇醒莫知,“莫知,莫知”
。
连叫了几声莫知,莫知都没有醒来,周郁害怕的跪坐在那里,又转头看见面如死灰的张绍,周郁爬起来,双手捧住张绍的脸,“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晕过去了,救护车很快就会过来,没事的,张绍,我们先把他扶起来”
。
“他,会死吧”
。
张绍握住周郁的手,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一条人命啊,就在自己手里,以前他还不觉得自己混蛋,现在发现他连混蛋都不如,周郁看着张绍懊恼的脸,知道他也缓过神来了,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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