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印青绶例来就是高官的标志,人们常用家世两千石来形容权贵,能跻身到这个行列,就等于是迈入了权贵俱乐部。
银印青绶的最低品秩也是比两千石,武库令只是一个六百石的官吏,如何能与之相比?
二千石的既是高官,便也注定了数量不会太多,中尉府之中,能有资格佩戴银印青绶的,也只有区区三人而已,执金吾是中两千石的大官,左右中尉丞是比两千石的官,按执金吾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来到这儿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负责内保的中尉右丞。
中尉石丞亲自来查案?
邢库令瞬间就觉得头皮一麻,隐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能劳动中尉右丞亲自来审理的,必然是大案要案,这种案件一旦要牵涉其中,轻则罢官丢职,重则人头落地,甚至祸延三族。
邢库令立刻抢步上前,拱手给刘胤行礼道:“下官邢平参见右丞大人。”
刘胤并不认识这个武库令,而且还未曾通报姓名,这家伙居然就已经是猜出了他的身份,看来也是一个官场的老油条了。
刘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还礼,道:“本官奉天子之命查办青城山刺驾案,现已查出刺客所使用的刀出自贵武库,希望邢库令可以协助本官一查究竟。”
邢平闻言如五雷轰顶,刺杀天子所用的凶器竟然出自自己的仓库,天呐,这还得了!
一旦坐实了这个罪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就是死罪!
“这……右丞大人莫不是搞错了吧,敝……敝库一向管理严格,从未发生过遗失事件,这些刀如何会落到刺客手中?”
邢平面色惨白,这些刀是不是出自他这儿,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根本就不清楚库房内到底有多少把刀,只是主观地希望刘胤搞错了,毕竟各处用的刀都是一个模样,刘胤如何断定这些刀是羽林军武库的。
刘胤看了一眼,邢平完全是那种循规蹈矩、唯唯诺诺的老官僚,真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也未必敢勾结刺客,售卖军械,但这些刀是被刺客偷走的,还是武库中有个别人员中饱私囊贩卖的,总是要细查才会查清的。
“邢库令,本官既然能查到这儿,就绝不会信口胡说,此次刺驾案的轻重我想就不必再给邢库令重复了吧,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配合本官把事情查清楚,或许还不算太晚。”
“诺!
诺!
诺!”
邢平狂拭着一脑门子的冷汗,吩咐身边的掾吏:“快——快去把所有的帐薄拿来!”
掾吏们也是一路小跑,去搬帐薄。
邢平将刘胤一行请到了自己的签押房,想吩咐手下给刘胤上茶,刘胤淡淡地抬手拒绝了。
很快地,武库内帐薄全部搬到了签押房,连同主管帐薄的主薄、胥吏数人都传唤至堂前。
刘胤看了看面前堆集如山的帐薄,真要是细查的话,就算查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查完,于是他吩咐道:“别的暂时不用查了,只查一下去年腊月从第三工坊运来的那批刀的下落如何。”
几个主薄胥吏又是手麻脚乱地翻找帐薄。
趁这当口,刘胤问道:“邢库令,这两个月来贵库可否曾发生过失窃事件?”
邢平立刻是矢口否认:“本库戒备森严,近一年来从未发生过一起失窃之事。”
既然无失窃的可能,那么内部人员就有监守自盗的嫌疑了。
很快地,有关第三工坊运来的刀的帐薄递到了刘胤的面前,通过几个帐薄间的核对,刘胤很快就发现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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