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就是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谢璟麟都是一脸沉色。
重农抑商,崇本抑末,是每个国家统治的手段之一。
在如此压迫性的方式之下,导致每个国家的贫富差异巨大,街上乞丐屡见不鲜。
今日这些乞丐竟是敢公然明抢,明显已有反叛之心,现在他们能够抢百姓的钱财,那么以后或许他们就敢拉帮结伙的立山为匪。
更有甚者!
他们甚至敢窥视皇权,意图起义谋反。
在场的几个纨绔都是从小深受大儒教导,自明白其中所藏的隐患。
至于七皇子谢璟麟就更不用说了,若是身为皇子连如此明显的危机感都没有,那就真的可以被称之为废物了。
不多时,挂着姬家牌子的马车行驶而来。
姬梓昭在众人的沉默之中,带着两个妹妹坐上了马车。
刚一坐上马车,姬梓芸赶紧握住长姐的手,“刚刚吓死我了,大姐姐可是有受伤?”
姬梓昭摇了摇头,“不曾,倒是你们两个可还好?”
姬梓芸点头,“香山楼上的纨绔来的及时,那个被叫做小七爷的少年更是将钱袋分给了他们,那些乞丐一看见银子到手就都跑了。”
以所之需,救己之命。
姬梓昭倒是没想到谢璟麟还有如此见识。
姬梓芸捏了捏手中的鞭子,似是被气得不轻,“要我说他们就是一群窝囊废,我姬家保家卫国,为禹临的安宁征战沙场,结果保护下来的就是那么些个只懂得伸手明抢的流氓之徒?”
姬梓芸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没受伤就是好事儿。”
“今日这事儿若是落在其他女子身上,只怕连命都不保!”
姬梓芸咬着牙,哪怕就是现在还能够想得起来那些乞丐眼中的扭曲兴奋。
姬梓昭轻声道,“姬家男儿身兼保家卫国之职,家为禹临,那么只要是禹临的百姓,便都是姬家保护的对象。”
姬梓芸猛然起身,怒红着眼睛盯视向姬梓昭,“可他们是一群害虫!”
姬梓昭面色不变,“没有人天生想要当乞丐,当害虫。”
国之昌盛,民生安逸,谁又想丢弃尊严苟且偷生?
唯独穷困潦倒,无路可走,才会让人丢弃身而为人的一切只为保命。
洛邑一事,姬梓昭只看见了姬家的危机,却不知原来皇权都是已经腐朽不堪。
只怕,现在的朝堂早已不是祖父所向往的正义昭昭。
只怕,姬家不过是朝政所变的一个必须牺牲的产物。
姬梓昭希望是自己想错了,但是很多事情并非是能够自欺欺人的。
马车抵达姬家府邸时已是戌时。
姬梓昭目送着两个妹妹往各自的院子走去,才转身走向昭院。
院子的主屋里,水灵正跪在地上。
烛光晃动下,她不停地给檀月磕着头,“我想留在大姑娘身边伺候。”
赵家的事情,让本心如死灰的水灵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不求能够在这个姬家如何的出人头地,只是想要安心地伺候着大姑娘的起居,如此来偿还姬家老太爷曾给予过的恩情。
檀月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水灵,“我可是跟随在小姐身边长大的,岂又是你可以攀比的?”
水灵低着头,不吭不卑,“我只是想留下,并未曾想要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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