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逃命生涯充满了艰难险阻,我发现我仿佛成了过街的老鼠,鬼鬼喊打,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没一个鬼给我好脸。
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呛着,其实这话放鬼身上也一样正确。
现在我就体验到了这种滋味,我好不容易从集市里突围出来,本以为这回可以轻松一些了,谁知到了大街上才知道又陷入了鬼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不但那些年轻健壮的鬼见我就打,就是一些老鬼竟然也给我使绊子,不是往我身上扔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充当间谍给追击我的鬼指明方向。
当一个老头鬼把一块石头往我身上砸来的时候,我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我要将山鬼镇化为乌有。
磕磕绊绊地我总算来到了镇西门,我没有直接往北门跑,怕他们怀疑到荒村,我想从西门突围出去,再折向北。
在一个没有鬼的地方,我恢复了从容,大摇大摆地企图蒙混出镇。
谁知城墙上一个鬼女站在大门上居高临下地审视下面进入的鬼群,是那个叫青儿的女鬼。
看来西月婵把她手下的几个小女鬼派到了各个城门处专门来指认我。
这个女鬼的两只鬼眼很是雪亮,竟然一眼就看见了我,鬼爪对着我一指:“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我想蒙混出镇的想法遭到了破灭。
十几个鬼卒手里挺着鬼兵对着我就是一阵乱捅乱砍。
我像一只被猫群围住的老鼠手忙脚乱地疲于应付。
那个叫青儿的死鬼女站在一道矮墙上冒充诸葛亮瞎指挥:“右边,他往右边跑了,又去左边了,用枪扎他,用刀砍他。”
这些鬼卒在她的指挥下竟隐隐形成了一个阵势把我稳稳地困在阵里。
我赤手空拳,现在才觉得有兵器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一个鬼卒一枪刺来,我一偏脑袋躲了过去,正准备玩个空手夺枪,不想又一把鬼头刀带着破空之声从一侧飞来,目标显然是我的脖子。
用脖子去试刀这种啥币的事儿我是决不会干的、我一个乌龟缩脖,那刀贴着我的头皮嗖地就飞了过去,我看见我的头发像阳春三月最后一场雪那样纷纷扬扬。
即使那一刀让我变成和尚我也顾不得了,和尚没的只是头发,只要脑袋还完整就是万幸。
刚才那一枪一刀走老后,给我留下了一个空隙,我一点没犹豫,就地一滚然后身体一弹就从这缝隙里窜了出去。
我刚准备庆祝自己逃出了包围圈,迎面一条鞭影带着呼啸奔着我的面门就来了。
我唯一能做得就是一个后翻。
妈的,鞭子是躲过去了,可我又回包围圈里去了。
青儿就得意地笑:“还想从本小姐的手下逃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给我往死里招呼,死活都行!”
这样的情景一共发生了三次,每次我冲出包围圈,那根鞭子总会把我抽回来。
对那个女鬼我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却无可奈何。
常在河边走,早晚得湿鞋,我在枪林刀雨钻来钻去,终于被一支枪扫中了屁股。
世间的事儿就是这么奇怪,有一个成语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我捂着屁股惊慌失措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我竟然抓住了那支枪!
我顺手就一拉,那个抓着枪的鬼卒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动作好像没经过大脑,我的拳头就凭本能地打了出去,正是那招穿刺。
砰一声拳头击中鬼卒的身体,他竟然化作了一团雾烟消云散了。
这一拳立刻给了我信心,我刚才光想着跑了,其实我也是有武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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