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声,没再开口。
沈云初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说道:“该去吃饭了,卓然也一起来吧。”
李卓然看了眼正在跑圈的那群小孩:“我带他们吃。”
颜舜华说:“那我也一起,让我瞧瞧他们平时吃得怎么样。”
李卓然说:“好。”
沈云初只能说:“我也一起。”
颜舜华对这批孩子这般重视,自然没人敢在吃喝上亏了他们。
晚饭分量很足,饭多肉多,还用大骨头熬了汤。
沈云初粗粗一扫,便发现孩子们都长得比同龄人要健壮些,脸色也红润得很,显然都是饭食饱足和勤加锻炼的功劳。
瞧见这批孩子望向颜舜华的崇敬目光,沈云初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日后这些孩子会不会知恩图报,至少眼下他们都对颜舜华十分敬服。
想到颜舜华周全的计划,沈云初心中也有了紧迫感。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被表妹抛到身后了。
沈云初顿了顿,开口说:“晚晚,收种子的事由我来跟进吧。”
颜舜华本来就没打算让沈云初闲着,闻言自然是一口答应:“那就交给云初哥哥了!”
她一脸的认真,语气郑重其事到极点。
沈云初莞尔。
颜舜华吃完饭,散步到谢蕴清那边学琴。
颜舜华和林州丞学了几天笛子,沈云初便送了她一支玉笛。
谢蕴清擅琴,其他乐器也不差,见颜舜华来了,叫颜舜华取出横笛试着合奏。
笛曲大多是凄切的,颜舜华却吹不出那种哀婉之情,倒是把谢蕴清的琴声也带得活泼了些。
一曲奏完,谢蕴清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你是越发心宽了。”
与颜舜华相处是很愉快的事,你总是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
谢蕴清也一样,她如今依然避开所有前来拜访的人,在颜舜华面前却有了不同的表情,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惜字如金。
颜舜华说:“那是自然的,值得高兴的事那么多,我每天都开心极了。”
她双手捧着脸颊,眼睛亮亮的,看着谢蕴清笑弯了眉,“先生您也要开开心心的。”
谢蕴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弹一曲给我听听。”
颜舜华欣然从命。
一弹一教,时间飞逝。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家的锻造坊齐齐运作,韩夫子也紧锣密鼓地给潘成金等人传授要诀。
三月中旬,农具、种子以及“指导员”
都已就位,新农具的推广便正式开始了。
骆宜修多留了一段时间才回京,回去之日通州已开了不少荒田。
通州多山地,有了新型水车和新农具作用颇大,其他州却不一定能用上。
骆宜修一路上忙着整理奏本,到京城时已将整个推广计划做出来。
颜舜华写的计划是实用型的,官员拿到便能用。
骆宜修要呈上去的奏章却必须多加润色,将这事往利国利民的方向吹,吹的篇幅必须比正经内容要多,否则很难体现它的重要性。
骆宜修本来是写惯了这种文章的人,不知为何这次却写得极为艰难。
等他把厚厚的奏本润色完毕,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少人读书识字,学的都是这种锦绣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