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道:“我知道,你当年退役是因为我的父母,因为你内疚,自责,你觉得对不起他们,你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所以告别拳坛。
但是肖驰,我说过,你大可不必这样。”
肖驰没什么笑意地笑了下,“陆嚣让你来说的?”
“不。”
她摇头,用力握住他的手,“我能理解你这些年的悲愤,也能体会你宣布退役时的心情。
这几年来,西方媒体把当年的事当做丑闻,恶意揣测,抨击你,侮辱你,那些东西就像座山一样压在你心里,你翻不过去。
既然不甘心,不如再去搏一次,结果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解开心结,彻底放下。”
肖驰沉默,盯着林悠悠,眸如夜色。
她知道。
那些不甘,愤懑,那些激昂热血,少年意气,多年来,他压在心里,没对任何人说过。
但是她知道,全都知道。
她说,她理解他的悲愤,也能体会他退役时的心情。
她说,既然不甘心,那就再去搏一次……
再搏一次?
肖驰拧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吐出来。
林悠悠站在对面,仰着头,看着他,安安静静等待他的答案。
良久的静默后,肖驰忽然勾唇,释然地笑了下,“你说得对。”
“……”
他伸手抱住她,下了劲儿,死死她箍进怀里,眼睛直视虚空雨幕中的某一点,眸光冷毅。
他平静道:“是该再搏一次。”
六年了,兜兜转转一大圈儿,终究是要回到原点。
当年的事,那些人,他的债,林父林母的债,确实该全部讨回来,一气儿做个了结。
都是天意。
*
三楼楼道上,
于勇飞边磕瓜子儿边往下张望,打趣道,“小嫂子就是小嫂子,随便两句话就把驰哥说动了。
牛。”
陆嚣捏着个杯子站旁边,凉声道,“瓜子壳别乱扔。
这是医院。”
“知道。”
大飞随意摆手,说着,实现往下扫过他吊着的胳膊,扁嘴,“虽然能说动驰哥出山是好事儿,因祸得福,但这代价实在大了点儿。”
说着顿住,脑子里猛升起个念头,“……我说臭小子,你该不会是故意把手摔断的吧!”
陆嚣瞥他一眼,“谁会故意把手摔断。
你他妈当我脑残?”
于勇飞耸肩,“我这不是瞎猜么。”
声音压低,“不过,小圆丫头摔下去……”
陆嚣纠正:“袁晓。”
“小圆圆小,不都一样么。”
大飞不耐烦,接着:“小圆丫头摔下去的时候,你怎么就刚好在二楼拿东西呢?你说,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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