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听他提到那个亲戚,眼里闪现出一点慌张,忙说:“没有没有,一个远房亲戚,不经常走动,前两天说家里有个病人心脏有问题,让我帮忙看一看。”
管宁似乎不太擅长编瞎话,语速很慢,像是一边向傅昭阳解释,一边试图说服自己,说:“我给了治疗方案,他不太满意,就有些分歧。”
傅昭阳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问,笑着说:“今天天气真好。”
管宁看着他的笑脸,也附和着说:“是啊,温度也上来了,大概要暖和了。”
下午古玉衡闲着没事儿,又想给傅昭阳发信息,却怕他觉得自己整天无所事事不求上进,便强忍着把那些微博截图都存到了手机里,决定以后每天发两三张,或者惹傅昭阳生气的时候发几张讨他高兴。
晚上临近下班时间,傅医生第一次有了想早退的念头,他每隔几分钟看一次表,让身边的护士都感受到异样,调侃道:“傅医生今天有约会啊?”
傅昭阳笑了笑没答话,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没有再看。
等墙上的钟表刚刚走过整点,他又坚持了两分钟,才勉强镇定地换了衣服,走出医院时脚步又变得急促。
古玉衡还像昨天那样在沙发上躺着,张岩坐在餐桌那儿吃饭,看着他问:“今天傅医生还过来?”
古玉衡躺在沙发上,两眼盯着手里的书,嗯了一声,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去办,不用天天守着我,我不跟王若钦打小报告。”
“我也没什么事儿。”
张岩咬了一口包子说:“又没有女朋友,一个人回去冷冷清清的,还不如跟你在这儿,咱俩还能做伴儿。”
古玉衡因为内心比以往多了点儿盼头,笑着说:“我跟你可不一样,跟你做不成伴儿。”
“你这是赶我走呗。”
张岩把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看了他一眼说:“昨天不是还在纠结吗?今天就和好了?还是你俩确定关系了?”
古玉衡把手里的书搭在脸上,没答话,张岩看他那样子也没再问。
过了一会儿,张岩把餐具收到洗碗池里,听见门铃的响声,赶紧跑出去开了门。
古玉衡像只被惊了的鸟,一下子拍着翅膀要飞起来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又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傅昭阳果然已经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一个旅行包。
古玉衡看到他的包袱,脸上不自觉洋溢起笑容,试着想单腿站起来,被门外的人看到,扬声制止了:“你坐着别动。”
他才又坐了回去,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望向外面的人,嘴唇向上勾起,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满足和幸福。
张岩非常自觉地说:“我下楼买包烟。”
然后便出去了。
傅昭阳为他让开路,关上门,回头看见古玉衡正盯着他的旅行包,又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他解释。
这种腼腆收敛的状态在古玉衡身上是不常见的,如果是昨天,他肯定会直接问‘今晚是不是不走了?’或者‘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但今天他什么也没问,异常安静地等着傅昭阳解释。
傅昭阳看着他的样子,倒有些疑惑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昨天的冷淡影响了古玉衡今天的表现,也不确定古玉衡是否还像昨天那样积极欢迎他的留宿,因此更加后悔自己的急切,有些尴尬地抬了抬手,说:“是几件衣服,我想着以后可能留宿的机会会很多。”
古玉衡挽起嘴角,露出个害羞的笑容,两手放在大腿上,像个扭捏的黄花大闺女,非常克制地说:“我衣柜里有很多空位。”
傅昭阳亦小心观察着他,过了一会儿,把旅行包扔在玄关问:“一起吃饭?”
古玉衡便冲他伸了伸手,意思是要他抱起来。
傅昭阳走过来,弯腰将他抱住,古玉衡的两臂揽住他的脖子,把头跟他靠在一起,两人耳朵贴着耳朵,好像有什么东西与昨天发生了变化。
傅昭阳托着他的屁股慢慢走到轮椅旁,往下放时,古玉衡稍微挣了一下,似乎是不想离开他。
傅昭阳很温柔地说:“你腿别使劲儿。”
古玉衡便不动了,侧过头用凉凉的鼻尖在傅昭阳的耳根蹭了蹭,像小动物撒娇似的。
傅昭阳一手托着他的屁股,另一手在他的背上抚了抚,说:“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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