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唰地拉上厚厚的遮光窗帘,室内顿时暗了下去。
她打开了客厅的大灯,拿出一袋面包,坐在沙发上,一片接一片地把它们吞进胃里。
老鬼没话找话,问她:“干什么要拉上窗帘?”
“看夕阳让我觉得很凄凉。”
她口齿不清地回答着,喝了口温水。
“你以为,”
它慢条斯理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不凄凉了吗?”
危素吞咽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一直都知道,老鬼这张嘴对她基本上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她早就不指望它会安慰自己了。
吃完了,她把手指上的面包屑舔干净,包装袋往垃圾桶里一扔,“话说起来,老鬼,我还一直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
没等对方回答,她就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语调继续说道,“但是,不管怎样——你一定长得很丑。”
听到她用来反击的话,老鬼半晌没开口,过了会儿,“无所谓,反正我不靠脸吃饭。”
危素笑了,“真想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是个怎么样的人,有空的时候,原原本本地和我说说吧。”
她站起身来,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说道,“你就会吊人胃口。”
面对这类话题,老鬼还是像平常一样,打着马虎眼应付过去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多没劲,改天再说。”
改天你也是用同样的话应付,她暗想,哼了一声,推开房门,乘着电梯到了上一层楼。
站定在1803门口,她伸手打算按门铃,却发现这一户没有门铃。
想想也是,一个鬼,除了她的饲主,还有谁会前来拜访呢。
进入过这个房子的活人,应该只有乔炜,以及秦留歌请来调查的私家侦探。
她敲门:“有人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危素手都酸了,还是没人应门。
老鬼提议:“要不直接进去看看?那个解锁术你还记得吧。”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抬起的手都快握上门把了,心里突然一动,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天花板的小角落里有个摄像头,正对着这边。
她顿了顿,用举到一半的手挠了挠头,脸上挤出疑惑的神色,又敲了几下门,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个时候还没人在家吗?”
语毕,她转身去敲别家的门。
老鬼诧异:“你干什么,脑子短路了?你不明知道这几家没有住人嘛。”
危素转到摄像头拍不到的角度,对它道:“你脑子才短路,边上有监控,不知道是管理处装的还是乔炜装的,万一是乔炜,他调出来看就麻烦了。”
“行啊丫头,越来越机灵了。”
“行啊老贼,都学会夸人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针对性太过明显,危素挨个把十八楼其他三扇门敲了一遍,然后坐电梯离开了。
今天就算了,太频繁会招来怀疑,她打算改天再来一次。
夜深了,洗漱完毕,危素也没什么好用来打发时间,便从刚买的小箱子第一层里翻出自己整理的笔记,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笔记里边记的,大多数是她这些年来遇到的异事和应对方法,还有一小部分是常世那些魑魅魍魉的特征跟死穴。
翻看了没多久她就困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老鬼笑话她:“一看书就犯困,这么多年来你就这点死活改不了。”
她懒得搭理它,将笔记草草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些条目和相关的解释,“锁龙井”
,“魅”
,“七玄古刀”
……
她盯着看了良久,忍不住用手去摸那些字迹。
她写字很用力,一笔一划都深深凹进纸面,摸起来有轻微的起伏感。
啪地一声将笔记本合上,丢在床头,危素躺平了身子,把双手垫在脑后。
平淡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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