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儿去了?”
危素一进门,就对上谢凭一张阴沉沉的脸,还有这样一句质问。
“我去接个朋友。”
危素懒得像平时一样跟他针尖对麦芒,便实话实说了。
谢凭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人说不见就不见,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电话?危素一头雾水,她的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哪里接到过什么电话。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一看,早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于是把黑色的屏幕对着谢凭扬了扬,“没电了。”
谢凭气结,顿了两秒,“去接什么朋友,不会是那个姓叶的吧?”
危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最后简直有点无奈了,她就搞不明白了,这人哪来的这么多问题,把自己当刑侦大队的了?
但是考虑到叶雉到时候的确会跟他们一起去乌兰布统草原,她便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是,我去接的他。”
“他来做什么,你要带他一起去?!”
“不然呢?”
危素反问,“你以为他是来度假的?”
说到这,她的语气骤然激烈了起来,“他跟你不一样,谢凭,他不会在我出生入死的时候冷眼旁观,屁都不放一个!”
气氛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了,谢大庄在旁边看着两人突如其来的争执,大气都不敢出,他默默地站起身来,离开了客厅。
谢凭被她一句话戳中痛点,顿时面色一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他欠危素的,他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
他的态度渐渐软了下来,低垂着眉眼,向危素道歉,“对不起,小素……我不该像刚才那样跟你说话。”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萧瑟,危素听了心里也颇不好受。
沉默良久,她淡淡地开口,唤了他一声,“阿凭。”
谢凭心里不由得一颤,危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或者说,她连他的名字都很久没有唤过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她说的话,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危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就……好聚好散吧,到了那时候我们没有什么必要再绑在一起了,你也不希望我总是对你阴阳怪气吧,或者是像刚才那样,一有争执我就拿你的错误说事儿,多累啊。”
“我不介意!”
谢凭急急地上前一步,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可以打我骂我,永远拿我做过的错事压着我……”
——只是不要摆出这幅急于跟我一刀两断划清界限的模样。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
危素摇了摇头,叹气道,“人生实在太短了,我知道我命格不好,一直都很倒霉,我也都认了,现在我追求的,不过是能多过几天舒心日子罢了,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我,就快点让这一切结束吧。”
“……我知道了。”
谢凭难受地用力闭了闭眼睛。
危素转身,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乌兰布统?”
“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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