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抬得颇高,仿佛是故意说给一旁的叶雉听的,随后,她又附在了危素耳边,低声叮嘱道:“一定要来,我还有话跟你讲。”
“哦……谢谢。”
危素说,暗道这人做事也忒古怪了点,她跟她认识了才几天来着,难道还能有什么悄悄话或者小秘密么?
她转念一想,“也不用等会儿,就现在吧,我跟你去。”
司徒善没料到她如此识趣,嘴角上扯,“那行,走吧。”
清吧离这地方不远,司徒善急急地走在前面带路,危素跟叶雉和刘守知会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坐在吧台外,危素支着下颔看里边的司徒善,对方正弯着腰,在一张餐巾纸上给她写那个什么萨满的电话号码,领口垂得有点低,露出了一线春光。
写完后,司徒善直起腰来,把餐巾纸递给了危素。
旁边的明寒放下手里的活儿,不声不响地靠了过来,不声不响地伸出手将她的外套掩严实了,又不声不响地回原位继续洗酒杯。
司徒善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危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的两人关系或许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亏她还以为司徒善对叶雉存有那种心思,当然,这也不能怪她没有眼力见儿,毕竟司徒善和叶雉之间的相处模式真的……太怪异了。
不过,要是让她带有恶意揣摩一番,她会觉得保不齐司徒善是打算叶雉明寒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呢……
“多谢了。”
危素冲着司徒善扬了扬手,正要告辞,没想到对方喊住了她,二话不说拉着她到了楼上。
楼上是个十分安静的所在,所有喧嚣一下子都被隔离在了地板之下。
危素看司徒善这个样子,明显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抱着双臂,等她主动开口。
司徒善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危素,我想知道,你……跟叶雉真的没什么关系吧?”
顿了顿,又问,“你对他,没感觉吧?”
危素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事儿,心头顿时就冒出一股火气,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她对叶雉什么感觉难不成还要向她打报告?
她不正面回答,轻笑一声,“给你一个小建议,以后问问题的时候只要发问就行了,不要把你潜意识里希望听到的那个答案说出来。”
司徒善被她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瞪瞪地看着她。
危素:“还有事么,没有我走了。”
司徒善堵在她身前,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危素,看着叶雉为你忙前跑后,你是不是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你真以为他关心你?我告诉你,他现在对谁都是这样,以前他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自从我姐死后他没少往自己身上揽事儿,只不过是想把心思岔开想点别的……你不是什么例外。”
她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信息量又太大,危素听得一头雾水。
司徒善的姐姐……死了?听起来,好像还跟叶雉有什么干系?
见她沉默不语,司徒善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她想要的效果,继续说,“叶雉他说过的,如果他在一个地方坐住了不动,满脑子都是我姐。
你知不知道叶雉有多喜欢我姐,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多深?这辈子他只会在乎她一个人的。
就算我姐死了,他也不可能变心……”
危素这下子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叶雉以前跟司徒善的姐姐曾经在一起过,后来大概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姐没了,现在司徒善以为自己跟叶雉有什么,替她死去的姐姐打抱不平来了。
她被膈应得不行,司徒善想警告她,她偏不遂她的意。
于是她扬起下巴,对身长略高于自己的司徒善露出一个嘲讽的眼神,反击道,“是你希望他这辈子只在乎你姐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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