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垂下眸子,忽地动作顿住了。
是一根五彩绳。
他曾经想送给步轻歌,然而没来得及送出去。
三十年后一场欢好,他将它绑在了她的手腕处,愿卿平安。
二十年后,他又重新拾到了它。
他又食言了。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空骤然放晴,炽热的阳光把这世间一切照了个里外透彻,像是成了透明的一般。
他身处其中,只觉刺目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连带着呼吸都成了一件极为费劲的事情。
他不痛苦。
他只觉得空茫。
云昭下意识地把那五彩线绳握在手里。
但是不够。
这不足以填补他的空缺。
他几乎把它勒进了血肉里。
还是不够。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至掌心血肉模糊,他才朦胧地意识到,怎么做都不行的,这条线绳,根本无法承载他的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