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到的时候,祭坛出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好多人,恐怕是过年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齐过,她看到了拐角处卖烟酒的张大爷,也看到了巷尾处卖雨伞的王大婶。
当然,她也在人群中,看到了刚刚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老太婆。
刚刚那个妇女站在老太婆的身后,似乎有所感应的朝着陆曼的方向看过来。
陆曼和她四目相对,顿时发现她的眼睛竟然跟老太婆是一样的,都是眼白多,眼黑少。
妇女发现是陆曼之后便不动声色的就移开来。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族的祭祀仪式。”
就在这个时候,祭坛的中央传出来个苍老的声音,陆曼随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瞎婆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有点儿像古装片里的戏服,两个袖子极其大,大得几乎要拖在地上,袍子上用金丝绣了不少的蝴蝶,看上去栩栩如生。
“我知道,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来这里的目的,老婆子我也清楚,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此刻她先是伸开双手在空中化了个圈儿后,在胸前重叠,她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在场中扫视了一圈之后,落在了陆曼的身上。
“曼儿,你来。”
接着,瞎婆婆冲着她招了招手。
陆曼先是一愣,随后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周遭所有的人在瞎婆婆开口了之后都转过头来看她,刚刚那个中年妇女也看着她,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那中年妇女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嫉妒?
她嫉妒什么?
“曼儿!”
她磨蹭的动作似乎让瞎婆婆很不爽,她的脸上立即耷拉了下来。
陆曼这下不敢再磨蹭,连忙爬上了祭祀台,她才刚站稳,瞎婆婆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那双苍老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随后,她拉着陆曼转身,面朝所有人。
轻飘飘的道:“跟大家介绍一下,我族最年轻的小祭司,陆曼。”
话音刚落,底下立马炸开了锅。
“什么?竟然是陆曼?”
“她不是好久之前就离开村里去上大学了吗?怎么会是她?”
“可不是吗?肯定有什么阴谋。”
祭坛的面积不大,这些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陆曼的耳朵里,她有点儿尴尬,但同时她也搞不清楚,小祭司这种东西,她只在陈子瑜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过一两句,怎么突然间,她就成了小祭司了?
“族长!”
就在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女生突然间脱颖而出,“我不服!”
陆曼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的身材姣好,玲珑有致,长长的头发梳在脑后做成一个马尾辫的样子,看上去倒是颇有灵气。
只不过……陆曼看着她一步步从人群后面走过来,眯了眯眼睛。
这个人很是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就凭陆曼,她凭什么?”
那女孩走到台前,尖酸刻薄的说!
对!
就是这幅尖酸刻薄的样子,陆曼突然想起来了,她是大伯家的女儿!
那个从小给她使绊子的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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