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鼻子,只觉得这牢里的味儿,有些呛人。
白日里在堂上,那个狗官强行判了她秋后问斩,瞧着这行事作风,妥妥的昏官一枚!
“你醒了?”
少年嗓音温润如玉,与月辉相融,温温软软,小心翼翼。
宋晚咬着唇,余光扫过他的衣角,伸手捂住脸,瓮声瓮气道:“少月兄,可否劳烦你一件事儿?”
卫司锦的视线不经意的拂过她那被稻草随意掩盖住的臀,面颊微红,呼吸略敛:“请、请说。”
“劳烦你帮我把裤子剥了,我晾晾伤口。”
被杖责三十大板,宋晚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感觉自己半条命差点没了。
臀上估计惨不忍睹,眼下没有条件处理伤口,但总不能这样任由裤子布料搅在皮肉里。
时间久了,伤口会溃烂化脓,到时候她可就真的惨了。
卫司锦一听她的话,面色一僵,耳垂嫣红,下意识的摆手:“不可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大家都是小屁孩儿……有、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宋晚斜睨他一眼,只觉自己胸闷气短。
这古代人就是麻烦,她这身子和卫司锦,不过都是十二三四岁的年纪,完全就一小屁孩,发育都没完全呢!
再说了,眼下她的屁股更重要好吧!
卫司锦噎住,只觉这姑娘说话怪里怪气的,听着挺糙但细思好像也有些道理。
就在他纠结之际,过道里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宋大人刚到凤阳县,何不休息一晚,明日再来提那犯人也不迟啊。”
殷勤讨好的语气,听声音,像极了白日里那县衙高坐的肥县令。
“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此案,限期半月,自不能懈怠。”
搭话的男音如潺潺流水,涓涓入耳,也是好听得紧。
宋晚下意识的扭头,往门外看。
却见两名狱卒和一帮官差拥着那位肥县令和一名青衫男子,在他们牢门前驻足。
月华之下,那青衫男子孑然而立,长眉凤目,正气凛然,俊颜温润,眼下神情很是严肃。
牢门被打开,站在宋晚跟前的卫司锦回身看去,恰好与青衣男子对上。
瞳仁略缩,少年惊叹:“宋夫子?!”
宋秉川聚睛一看,见卫司锦一身囚衣立于脏乱恶臭的牢中,也是大惊:“卫世子?!
你怎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