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的手不知往何处放,再一次伸到他的发间。
谢昀无奈又好笑,单手三两下拆下玉冠,随意地丢在一旁。
下一瞬,墨发倾洒而下,几缕发丝柔柔地扫过阿容的颊侧,落在她的肩颈上。
鼻端皆是他的发香,阿容沉醉又满足地闭着眼,全然沉沦了自我,只顾着追逐他,与他交缠起舞。
片刻后,“阿容,吸气。”
谢昀往她嘴里渡了一口气,阿容这才急切地喘息起来。
啊,真丢脸。
阿容神情懊恼,两颊泛红,想要偏过头去。
“没关系,日后我会好好教你。”
谢昀自然又大方地说着,“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他从床上下来,给阿容盖好了薄被,随即稍稍整了整衣袍就要出门去。
“三哥哥……”
阿容小声地唤他。
“乖。”
谢昀步履飞快地出去了。
阿容张了张嘴,眼见他将门合得严严实实,只好倒回床上。
哼,撩完就跑的三哥哥!
她饮了些酒,虽没有醉,却很助眠,因此只气了一小会儿便沉沉睡去。
而隔壁房里的谢昀却忍得发疼,半晌入不了眠。
***
珍妃痊愈了。
皇上喜极,对宫人和太医进行大肆赏赐,董决明更是被加封为杏林候,秩奉千石,受赏金银布匹好几十箱。
但是玲珑宫里头的珍妃面色却冷极了。
因为她终于下定决心托付终身的人这回一次都没有进来看望她,叫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于梳妆镜前,里头的女子仍旧美艳不可方物,哪怕大病初愈,也折损不了她一分颜色。
她使唤着宫娥为她大肆装扮了一番,随即起身,拖着曳地的裙摆,直直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门口的钟临看见她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进去通报了一声。
珍妃进去了,带过一阵香风。
然后便听到御书房里头传来争吵声。
“皇上,你不爱瑶儿了吧。”
珍妃薄薄的眼皮子一掀,锐利又苦涩地看着皇上,“是不是我就算死去你也不会有所谓?是啊,你还有你的大好河山,还有太子,还有其他妃子,我算得了什么?”
皇上本是要哄她的,但听了她的话却觉得有些疲累,捏了捏山根,叹道,“瑶儿,莫说这些话。
你明知道这样的话最是伤人,为何还要说出来伤害朕呢?”
“皇上真的会被臣妾伤到吗?”
珍妃疏离又冷淡地看着皇上,“皇上一次都不曾来看我,避得远远的,怎么就不会想到臣妾的心也会痛呢?!”
皇上站起身来,声调拔高了些,“我要是来看望你,也染上了病,朕的江山子民怎么办?!
瑶儿,朕不止一次与你说过,朕不只是你的男人,更是大楚的帝王,朕要为天下苍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