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东门是要非打不可了,而且是要先下手为强,不然咱们又都得出到城外去继续打游击。”
“眼下鬼子正在城外扫荡,还随处蹲点,远远见到一群的人就开枪扫射,不问原由的。”
“王八糕子的躲那儿好呢?”
“躲乌龟壳里面好呢。”
几个说了会儿话,都觉得困了,徐三晚说,这夜该不会有人来寻仇的,叫他们只管回宿舍睡个好觉。
贼精和金宝受了方华的交待,叫他们两个这阵子陪着这家子的,还在堂屋处支起板铺睡下,李友林回了近处的宿舍。
在房里,徐三晚用温水烫着脸,把脸上的面皮脱下来,那会恩秀已经在床上睡下,临睡着还问了句他,还没想好给娃儿取个名字呢。
他来到可以摇晃的小睡床边,看着娃儿睡得满脸通红的,心头不由泛起父爱的冲动,便立即愧然了。
他平日里那里想过这孩子的存在,数月过去了,连个名字都没想好。
“秀,这孩子祖上有个英雄人物叫徐福,咱起个名字让他记得这个先祖,就叫徐福记?”
恩秀在床上撑起身说:“要不叫徐福家?今天我在外面见到城里太多流离失所的人,咱们还能有个家安身,真是太好了,叫福记,福家,咱得问一问家里人的,睡吧,你也困了。”
熄了灯,躺到床上,徐三晚迷糊的闭上眼时,还听到家属院里有吹唢呐打锣镲的响声,想起是前日里被打死的警察当中有家人在做渡亡法事。
一下便在唢呐和锣镲声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一把厚实的手在轻打着他的脸,一下诧异的睁开眼,这一看,吓了一跳的坐起来。
“你谁?怎么就进来了?”
灯光下,他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穿身灰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最让徐三晚感到惊吓的是这男人手上抱着从旁边摇床抱起来的娃儿,正用手臂承着,下半身搭在大腿上。
“同窗一别十余年,今日又逢故人脸,怎么会是你?”
男人看着很快冷静下来的徐三晚。
这时,房间的门被从外推开,一个穿套黑色紧身衣,手长脚长的小子扛着百六七十斤的金宝闪进来,往地上放下,看样子不带气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