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骗了他,她没怀孕。
这样的她恐怕他也不会再要吧。
算计他娶她是一回事,但撒谎假怀孕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
在这场不对等,又有失公平的婚姻中,她欠他太多。
难道她还要再一错再错下去,等真相被揭穿,在他眼中看到嫌恶和憎恨吗?
不……
“三哥,其实我刚才……”
她想向他坦白,虽然开口困难,但只要咬紧牙关,说出真相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或许是她声音实在太小,细如蚊蝇,他并没有听见,而是招来侍者买单,然后俊脸转过来对她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听说明天会下雨,早上你上班最好不要开车,我派车去接你。”
秋意浓下意识的点头,跟着站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他送回家的,秋意浓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的车灯在夜幕中一闪一闪的消失。
睡觉前第一件事是去拉抽屉,那瓶药拿在手里轻轻的,明知道之前一口气全吃光了,仍打开盖子悬着瓶子往手掌心里倒。
什么也没有。
索性扔了瓶子,让保姆热了两杯牛奶送上来,喝完依然睡不着,倒是有点尿频,连上了三次洗手间。
同一时间,宁宅。
宁爵西倚在三楼房间露台上眯眸看着下面的一株老树,手中执着一杯红酒,已经见底。
他低头欲饮,发现一滴不剩,眯眸盯着手中透明的杯身,仿若看到那双琉璃般潋滟美眸,撒着娇向他要酒喝。
再见倪予茉,他的神色俱淡,倪予茉已经变成了以前那个高傲的倪予茉,她既没怨他,也没恨他,普通朋友一样打招呼后,她离开前只说了几个字:“宁爵西,你就是我的执念,我等你。”
他没怎么把倪予茉的话放心上,但“我等你”
三个字却在耳边回响,他反复在想的是,他又何尝不在等一个人。
夜色中,另一个露台有个?影出现,是宁朦北。
宁朦北步伐很慢,几乎看不出他腿脚有问题,身着一袭?色长风衣,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那枚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杖如同国王手中的权杖,威严、贵族般咄咄逼人。
宁朦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径自给自己点了一支,仿佛当宁爵西不存在一样,也倚在露台上盯着那株老树看。
宁爵西收回视线,自从宁朦北搬到单独别墅去住后,他记不清什么时候在隔壁露台看到过这个弟弟了。
宁朦北从小就独来独往,行踪不定,神出鬼没。
记得唯一印象最深的是一年夏天,几乎天天他能看到宁朦北在自己房间的露台上,白天在,晚上也在,有时候一站几个小时。
现在。
他突然明白了。
那年夏末秋初,不光是他记住了那个躲在树杈上爱笑爱捉弄人爱偷吃的少女。
或许还有宁朦北。
“给我支烟。”
宁爵西突然说道,既没道姓名,也没有称呼,更没有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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